【我有点讨厌1月17,这一天,一切都没了。——贺兰】
‘1月17?这是哪一年?’聂凌希内心嘀咕,继续往下翻,可后面一个字都没有,直到最后一页,被烧掉的一角有半句话。
【1月17,计划如你所愿,我】
聂凌希脑中乱七八糟,前后连接不通畅:‘什么计划?1月17是哪一年?贺兰又是谁,跟叶清泠什么关系?’
一堆问题,聂凌希觉得这个本子上应该还有别的字,只是掩藏了。
这么想着,她拿着本子离开了这里,将佛像回归原地后,并将这里反锁让人暗中盯住,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聂凌希回到房间观察半天,屋外天也亮了,看了眼墙上时间,直接给溪可遇发消息请假。
此时溪可遇正在校长办公室和秦朗一起被训话,看到消息时,愣了下。
贺鼎峙见她走神,面露不悦:“溪老师,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秦朗看她没反应,伸手推了她一下。
溪可遇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知道,贺校长放心,我来蓝洋也有一段时间了,对您说的那些我有分寸,昨天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会控制。”
面上答应得爽快,心里叫苦不迭:‘苍天啊,谁来救救我,聂凌希是我能管就管住的吗?我有这么大胆子吗?呜呜呜,姜师姐,我讨厌你!’
*
“阿嚏!”姜逢打了个喷嚏,一个早上都在打喷嚏,伸手抽出纸巾擦了下,随手将厚厚的报告递给聂凌希,嗓音略微沙哑:“虽然我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我治不了,裴栖砚的基因已经容入骨髓,想要治好是不可能的。
能做的除了压制,我没有别的办法,你也放弃吧。”
聂凌希眉头紧皱,一目十行快速看完报告,不解道:“压制能保他多久?”
姜逢咳嗽两声,手指按在鼻子上,想了想:“四五年吧,绝对的不敢保证,三年内不会再复发,可以保持正常理智我能。”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聂凌希看了眼报告反问。
姜逢叹了一口气摇头:“从小到大的病根,已经没有办法了,能活到现在还有理智,裴栖砚身边那些人不知道做了多大努力,我能做的也比他们多不了多少,或者如果你想,
你找师傅他老人家,不过你知道的,师傅已经发誓再不沾染世俗因果,不太可能救裴栖砚。”
聂凌希神色紧绷,唇角抿成直线,一言不发。
姜逢丢掉手里纸巾,眼珠子一转:“不过,如果你求一求师傅,他应该会帮你,毕竟师傅最宠你了,对吧小师妹。”
在山上的时候,聂凌希年龄最小,可很聪明,长得又好看,谁见了都迷糊,师傅更是把偏心写在脸上,但他们也很乐意,从不觉得有什么,反而会跟师傅比谁对聂凌希更好。
聂凌希闻言看她一眼,转手把资料丢在一边,语气笃定:“我不可能为了他去打扰师傅,破坏规矩,治不好是他的命,我只是不想说出去的话被打脸。”
“那……”姜逢欲言又止,早上来就听向阳说,聂凌希答应把裴栖砚治好,现在治不好了怎么办?
“我会从其他地方弥补,但他不至于让我去求师傅。”
聂凌希从遇到师傅,除了求他传授本事,就没求过他任何事,裴栖砚虽然是金主,但她也有底线。
姜逢张了张嘴,点点头,没再说话。
聂凌希这时从口袋里拿出本子递给姜逢:“你看看上面是不是用了什么去掩藏文字了?我尝试用水、火、光都没有用。”
“什么东西?”姜逢翻开本子,空白一片,抬手举起看了看:“据我多年的了解,这上面没有字,就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笔记本。”
聂凌希拿过本子,眉心拧成川字:“你确定?”
“我确定啊。”姜逢说着又是一个喷嚏,抬手搓了搓鼻子,伸手欲去碰本子。
聂凌希后退半步躲开。
姜逢撇了撇嘴,无奈解释:“这上面如果有字,不管有什么笔写的,都该有一点印子,但是你看这上面,一点书写过的感觉都没有,很明显是个新的,哪怕时间过去很久很久,
印子不会随着时间而抚平,这点你应该能知道啊。”
这种简单的问题,姜逢都觉得聂凌希没有问自己的必要。
聂凌希不说话,摸着本子陷入沉思。
姜逢见状,面露狐疑:“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对吗?”
聂凌希摇头:“没有,你刚说能保裴栖砚三年不复发的事情,你先按照你的方式来做,剩下的事情我去处理。”
“你总是这样。”姜逢叹了一口气,轻轻咳嗽两声,面露无奈:“不说算了,反正你自己也可以,我遇到事还要找你呢。”
聂凌希端过温水递给她,嘴角微微上扬:“注意身体。”
姜逢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得得得,你忙去吧。”
聂凌希不再逗留,收起本子离开办公室。
路过裴栖砚房间时,通过缝隙看到他坐在阳台上,安安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收回视线,聂凌希欲走,迎面看到昨天反驳自己的裴家医生。
“聂小姐,我想跟你谈一谈。”他眉眼带笑,比昨日要多了几分绅士风度。
聂凌希:“谈什么?”
男人抬手示意她往无人处走。
聂凌希双手插兜,迈步走过去。
片刻,两人站在医院的窗户边,四下安静无人,值守的保镖都看不到这里。
“想谈什么?”
聂凌希刚问完,男人递来一张银行卡,她看着,面露不解。
“聂小姐,这是裴家的一点心意,对于昨日你说的可以治好裴三少,我想劝你,不要去下这种保证,裴家那边一直有人在看。”
聂凌希眼眸微眯:“什么意思?裴家不想救?”
“不是不想救,是不需要救,你觉得裴三少身体内的基因是怎么改变的?”男人在笑,可眼中却无半丝温情。
聂凌希神色一怔。
“聂小姐,三少是裴家的孩子,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谁敢动他?而这也是他可以肆意挥霍的代价,所以,这钱是心意也是封口费,以后别再说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