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样了?”
杨婉蓉哭喊着就要扑过去,却被沈建国一把拉住,示意她注意女儿身上的伤。
夫妻二人的到来,瞬间打破了病房里僵硬的氛围。
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
沈娇娇在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宛如看到了救星,她哽咽的唤了一声:“爸!妈!”
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后怕和无法言说的痛苦。
接着,她又对傅璟骁和厉泽谦说:“李先生,璟骁哥,你们……你们两个,都出去吧!现在有我爸妈来照顾我就行了!我想……我想单独和我爸妈说说话。”
她此刻身心俱疲,实在无力应付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厉泽谦眉头一皱,显然不想离开,尤其是在沈父沈母面前,他更想表现。
“娇娇,叔叔阿姨刚到,也需要休息,还是我留下照顾你比较……”
沈建国沉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李先生,多谢你对娇娇的关心。不过,现在有我们在,就不劳烦你了。你和璟骁都请先回吧,让娇娇好好休息。”
傅璟骁深深看了沈娇娇一眼,又看向沈建国夫妇,站起身,微微躬身,态度尊敬:“叔叔阿姨,那我先出去了。娇娇就拜托你们了。”
他知道,此刻沈家父母在,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也能让娇娇暂时松口气。
厉泽谦见沈建国态度明确,傅璟骁也已退让,自己再坚持反而显得不识趣。
他只能放下粥碗,站起身,对沈建国和杨婉蓉礼貌地点了点头:“叔叔,阿姨,那我先不打扰了。娇娇,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临出门前,他还不忘对沈娇娇投去一个温柔安抚的眼神。
两个男人终于相继离开了病房,房间里的空气似乎都清新了不少。
门一关上,杨婉蓉立刻扑到床边,眼泪扑簌簌地掉:“娇娇啊,你怎么伤成这样?吓死妈妈了!疼不疼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沈建国也走到床边,仔细查看沈娇娇的状况,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娇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还伤得这么重?是滑雪摔的?还是……另有原因?”
沈娇娇看着父母关切焦急的脸,一直强忍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在至亲面前,她不必再伪装坚强,也不必再戴着面具。
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将滑雪场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着沈娇娇的叙述,沈建国的脸色越来越沉,眼神也越来越冷。
而杨婉蓉则是一边听一边掉泪,整个人后怕不已。
沈建国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这才多久,就让你遭这么大的罪!就该让璟骁打死他!”
沈娇娇摇摇头:“爸,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只希望快点好起来。至于其他的……我心里有数。你们别太担心了。”
沈建国:“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们能不担心吗?!!”
杨婉蓉更是心如刀绞,她紧紧握着沈娇娇的手,颤抖的声音着带上了哀求:“娇娇……咱们放弃吧,好不好?咱们不跟厉家斗了,不报仇了……妈妈真的、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出事了!这次是万幸没有伤到要害,下次呢?下次万一……你让妈妈怎么活啊!”
沈娇娇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样子,心如刀割。
她何尝不想卸下所有重担,任性的活着。
可是,她不能。
她脸上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摇摇头,轻声道:“妈妈……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厉泽谦……他已经对我表白了,我也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了。现在抽身,不仅前功尽弃,还会引起他的怀疑。打草惊蛇之后,我们沈家,会更被动。”
杨婉蓉激动的打断她:“那就让他怀疑去!妈妈去当这个恶人!只要你点头,妈妈现在就出去跟他说,说除非我死,不然我绝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妈妈拼了这条命,也要拦住你!”
沈娇娇:“妈……没用的。”
杨婉蓉:“怎么会没用?怎么可能没用?!你是不是不相信妈妈?妈妈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
沈娇娇:“我相信您,妈妈,我怎么会不相信您?可是,厉泽谦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您贸然行动,只会激化矛盾,甚至会让他像以前那样,用不择手段的方式得到我。他现在对我有感情,有愧疚,反而是我现在最好的护身符和武器。这场戏,既然开场了,就只能演下去,而且必须演到底,演到……能彻底扳倒厉家,或者至少让他们再也无法威胁到我们的那一天。”
沈建国一直沉默地听着。
沈娇娇的话,字字句句都敲在他的心上。
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和无奈?
作为父亲,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无法为女儿撑起一片绝对安全的天空。
良久,他才沙哑着嗓子开口:“娇娇说的……有道理。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退路了。婉蓉,我们……得支持娇娇。在她需要的时候,我们必须是她最坚实的后盾,而不是……拖累。”
杨婉蓉看着丈夫,又看看女儿决绝的脸庞,终于忍不住,伏在床边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充满了无助、心疼和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沈建国默默走到妻子身后,大手轻轻按在她的颤抖的肩膀上,给予无声的支撑。
沈娇娇也偏过头,不忍再看母亲悲痛欲绝的模样,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枕头。
良久,杨婉蓉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她抬起头,眼睛红肿,声音嘶哑:“娇娇……你一定要答应妈妈,保护好自己!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妈妈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妈,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小心的。” 沈娇娇用力点了点头。
沈建国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娇娇,今天的事,除了那个失控的滑雪者,还有什么别的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