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墨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
对着章书记道:“章书记,今天这顿饭我请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肖云墨!”林安然突然尖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当年宋家的案子,你跑前跑后,三天三夜不合眼,怎么不说要讲法律?怎么不说要公正?”
她指着肖云墨的鼻子,眼里迸出嫉妒的火焰:“是不是因为宋希音?”
“就因为她是你心上人,你就可以徇私?现在我求你,你就跟我讲法律,讲公正?”
肖云墨的脚步顿住,背对着她的身影透着一股寒意。
雅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章书记的父亲都停下了筷子,皱着眉看过来。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像淬了冰的刀,直直刺向林安然:“你想说什么?”
“我说你根本不公正!”林安然被他看得心慌,却还是硬着头皮喊下去。
“宋希音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宋家有的,我们林家也有!宋家没有的,我们林家也有。”
“只要你肯放我父亲一马,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你?”肖云墨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
“你有什么资格跟她比?”
他一步步走近,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林安然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她是我妻子,是我肖云墨放在心尖上疼的人。”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她相提并论?掂量不清自己的斤两吗?”
“你……你竟敢羞辱我!”
林安然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是你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肖云墨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林家走到今天,是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
“别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
他转身要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住。
侧过身,目光扫过雅间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章书记的父亲脸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无论是章家,还是林家,我希望你们记住——”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里却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和邪魅,像蛰伏的猛兽露出獠牙:
“最好不要打我妻子的主意。”
“如果有人敢从她那里做手脚,试图威胁我……”
停顿半秒,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
“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话音落下,雅间里鸦雀无声。
连章书记都被他眼底的狠戾惊住。
他认识肖云墨这么久,只见过他办案时的冷静,审犯人时的严厉,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像被触碰了逆鳞的龙,浑身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肖云墨没再看任何人,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檀香依旧浓郁,却驱不散他身上的寒意。
服务生想上前引路,被他一个眼神制止,只能讪讪地退到一边。
前台结完账。
坐进车里时,肖云墨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
不是因为愤怒,是因为后怕。
林安然提到宋希音时,那嫉妒又怨毒的眼神,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他太清楚这些人会用什么手段。
明的不行来暗的,正面刚不过,就想从音音那里找突破口。
他们以为音音是他的软肋,却不知道,她是他的底线,是碰一下就要付出血的代价的逆鳞。
发动车子时,他给宋希音打了个电话。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她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迷糊:“云墨?你忙完了吗?”
“快了。”肖云墨的声音瞬间软下来,刚才的戾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在等我回家吗?”
“嗯,”她轻笑。
“刚把君珩君凌哄睡,给你留了碗甜汤,在保温箱里呢。”
“好,等我回去喝。”
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音音,最近如果有人找你,不管是谁,都别理会。”
“直接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宋希音愣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不想让她担心,语气放得更柔,“就是提醒你一声。”
“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挂了电话,肖云墨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眼底的温柔被深沉的冷意取代。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张云升的电话:“查一下林家所有直系亲属的动向,特别是林安然。”
“另外,加派人手守在春鸟园和观澜别墅区周围,二十四小时轮岗,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肖厅!”
挂了电话,车子汇入车流,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肖云墨知道,林家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林安然既然能说出那些话,就有可能做出更出格的事。
但他不怕。
为了宋希音,他可以是公正廉明的肖厅长,也可以是不择手段的肖云墨。
谁敢动他的光,他就敢把谁拖进黑暗。
车子驶过祥云斋时,他想起后备箱里,摆放的草莓蛋糕,忽然记起第一次给她买蛋糕的样子。
她捧着盒子,眼睛亮得像星星,说“肖云墨,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那时他就想,要护着这双眼睛,不让它沾染上半点尘埃。
现在依然是。
他握紧方向盘,车速快了几分。
他想快点回家,想抱抱他的女孩。
想告诉她,不管外面有多少风雨,他都会挡在她身前,让她永远能笑得像个孩子。
至于那些试图掀起风浪的人……
肖云墨的眸色沉如寒潭。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