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正拿着钥匙串分发房间。
“高城,你们仨大个子住这间大的!秀才,你们仨这间!林虎,你单间,清静!杨雪……”陆铮顿了顿,看向沈棠,“棠棠,你和杨雪同志住这间女同志宿舍,条件好点,带个小窗户。”
沈棠笑着接过钥匙:“好,正好我和小雪说说话。” 杨雪也利索地拎起自己的行李:“谢谢副师长安排!”
安顿好行李,陆铮照例把大家召集到自己房间开短会。八九条汉子或坐或站,挤在狭小的空间里。
沈棠拿出军用水壶,脸上带着温和又有点神秘的笑:“坐了一天车都乏了,我这有点自己配的‘安神茶’,助睡眠,调状态。每人一小口,意思一下。”
队员们嘻嘻哈哈地接过来传递。高城先喝:“嗯?有点甜,还有股草香?谢沈工!” 耿小山咂咂嘴:“嘿,沈工,这茶够特别的!” 王铁锤一口闷了:“解渴!” 林虎也沉稳地喝下。
轮到陆铮,他接过水壶,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棠一眼,沈棠几不可察地眨眨眼。陆铮心领神会,仰头喝了一大口,还品了品:“嗯,味道是挺独特,回味还有点……冲?”
最后,沈棠把水壶递给杨雪,特别温和地说:“小雪,这是你的,女孩子家,睡眠更要紧,都喝完吧,别浪费。” 杨雪不疑有他,感激地接过来:“谢谢沈工!” 便把剩下的小半壶“茶”都喝光了。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回房。夜晚的招待所格外安静。
陆铮刚脱了外套准备洗漱,肚子突然“咕噜”一声怪响。他动作一僵,脸色微妙地变了,下意识地捂住腹部,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棠棠这‘茶’……劲头这么足?”
几乎同时,隔壁大房间传来了耿小山压低的哀嚎:“哎呦喂!肚子……闹革命了!” 接着是慌乱的拖鞋声和撞门声。
高城强作镇定的声音随即响起,但带着一丝颤抖:“小山!稳重点!别嚷嚷……呃!” 话没说完,他自己也倒吸一口冷气。
王铁锤带着哭腔:“队长……顶不住了……感觉闸门要失守了!”
旁边房间也传来秀才的惊呼和大刘焦急的催促。
走廊上瞬间热闹起来!房门接二连三被撞开,利刃的队员们一个个弯着腰、夹着腿、表情痛苦地冲出来,目标直指走廊尽头那个唯一的、闪着微弱灯光的公共厕所!一场关于厕所的“生死时速”上演了!
“让我先!我憋不住了!”
“排队!讲究个先来后到!”
“里面谁啊!快点啊!要出人命了!”
厕所门被拍得砰砰响。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杨雪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脸色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沈棠说:“沈工……我好像……有点肚子不舒服,得去趟厕所。”
沈棠心知肚明,但脸上装出关切:“哎呀,是不是晚上吃得不合适了?快去快去!走廊尽头右手边就是女厕,没人跟你抢,慢慢来。”
杨雪感激地看了沈棠一眼,赶紧拿着纸巾出去了。果然,女厕门口空无一人,她顺利进去,关上了门。心里还庆幸:“幸好就我一个女同志,真方便……”
而男厕那边,战况正酣。厕所门好不容易开了,耿小山捂着肚子冲出来,后面排队的王铁锤想往里挤,却被高城一把拉住:“讲究秩序!让里面的兄弟先出来!”
林虎从自己房间探出头,脸色发白,还努力维持形象:“轮……轮流!保持……安静!” 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
陆铮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盛况”,肚子也越来越疼,他咬着牙在房间里踱步,内心哀嚎:“我这副师长……总不能也出去跟小伙子们抢厕所吧?形象!形象啊!” 他最终把目光投向了房间里的……盆。唉,顾不上了!
这一晚,三楼的男兵们经历了有生以来最漫长的等待和最尴尬的“接力赛”。每个人从厕所出来时,都像虚脱了一样,但奇怪的是,虽然浑身无力,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后半夜,风波渐息。
起床号响起时,奇迹发生了。
虽然昨晚几乎没睡,还拉得快虚脱,但利刃小队的所有人,起床后都感觉……神!清!气!爽!
身体轻飘飘的,像卸下了几十斤的负重,呼吸特别顺畅,眼睛亮得惊人,脑子也格外清楚,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耿小山在房间里蹦高:“我的老天爷!我感觉我现在能绕着操场跑一百圈!”
王铁锤摸着肚子,一脸不可思议:“邪了门了!拉一晚上,反而更精神了?沈工那是什么神仙茶?”
秀才推着眼镜,喃喃道:“易经洗髓……这绝对是……”
高城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看着镜中精神焕发的自己,对沈棠的敬佩如滔滔江水。
吃早饭时,队员们互相看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但眼神里都闪着光。杨雪悄悄对沈棠说:“沈工,您那茶真神了!我昨晚也没睡好,但今天感觉皮肤都好了!”
沈棠抿嘴一笑,深藏功与名。
当这支容光焕发、气势逼人的队伍登上大巴时,其他部队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看,‘利刃’的人……吃了兴奋剂了?精神头也太好了!”
大巴启动,车上的队员们相视一笑,昨晚的尴尬都化成了满满的信心和力量。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