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安石听到这里,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微微颔首:
“确是如此,寻常书生,如何得知?” 连他都觉得这个细节超出了普通文人的经验范围。
大唐,李世民也是深以为然。他抚摸着腰间佩剑的剑鞘,回忆着战场情景道:“朕的佩剑,也曾于激战中砍缺过口。”
“刀剑并非无坚不摧,砍在铠甲、骨骼之上,崩刃卷曲乃是常事。这位施耐庵,笔下能有此细节,即便非亲身持刀砍卷,也定是近距离观察过战后兵刃,或听老卒详述过。”
【“而且,更厉害的是,即便刀刃卷了,武松还是能继续杀——因为他还能用刀刺!刀尖还是锋利的!”】
【“这就不只是写实了,这是把角色的悍勇、临场的应变、以及兵器的特性完全融在了一起,写得酣畅淋漓,让人血脉贲张!”】
画面配合着出现了《水浒传》相关的影视剪辑片段,武松的怒吼、卷刃的刀光、决绝的突刺......确实充满了一种原始而暴烈的冲击力。
各朝代看过《水浒传》或通过天幕了解过这段故事的读者,此刻再经视频这一点拨,回味起来,果然觉得那股子狠辣决绝、不死不休的劲儿扑面而来,比单纯地写“武松又砍死一个”要生动震撼得多。
不少江湖豪客、军中汉子更是看得大声喝彩,觉得写出了真味道。
施耐庵本人听着后世如此细致地剖析自己笔下这个不起眼的细节,还给予了这么高的“专业评价”,心情也有些复杂。
他捻须沉吟:“武松那时杀红了眼,刀坏了也要杀人,顺理成章罢了。”
曹雪芹则是另一种感受。他静静听着,心中对施耐庵生出几分敬意。
【“更更更绝的是后面,武松血洗鸳鸯楼后,临走时还不忘‘把桌上金银酒器都踏扁了,拴在包裹里’带走。”】
【“瞧瞧,这才叫真实!这才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杀红了眼,也没忘了搞钱,非常符合一个逃亡者的现实处境和心理。”】
各朝各代一些人看到这“连吃带拿”的举动,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这......这报仇便报仇,怎地还顺走人家的金银器皿?岂不是与那盗贼无异了?”
但也有一些阅历深的人反驳:“你懂什么!他杀了那么多人,成了逃犯,此后亡命天涯,处处需要银钱打点。不拿些盘缠,莫非等着饿死?!”
【“而接下来,咱们再看看另一处,真正让人毛骨悚然、却又不得不佩服施耐庵‘专业’的描写——吃人心肝。”】
“吃......吃人心肝?!”
苏轼听到如此直白地描写“吃人”,还是感到一股强烈的震惊,“这施耐庵,怎会想到去写这个?!”
【“但这里有个细节,可能很多人看书时都忽略了,或者不明白为什么——书中写,那些强人取出人心肝做醒酒汤前,为什么要先‘往宋江身上泼一瓢凉水’?”】
刘彻的眉头紧紧锁起,他设想了多种可能:
“泼凉水?这是......某种仪式?”
因为实在想不出这跟“吃”有什么关系。
【“因为用凉水一泼,这样取出来的心肝......口感更‘脆’!”】
“嘶——!!”
“荒谬!!”
各朝各代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刘彻直接愣在当场,半晌才难以置信地吐出几个字:
“这......这也太离谱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去研究这个,并且还能如此“头头是道”地写进书里!
“这施耐庵......他当真只是个写书的?而不是......哪个山头的强人?”
就连施耐庵本人,听到后世将他这个细节如此解读,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放下笔,搓了搓脸:“写此一节,主要为了凸显那人的凶残乖张、视人命如草芥。”
【“施耐庵37度体温如何写出冰冷文字,不过还好最后都诏安了。”】
施耐庵只觉哭笑不得——于他而言,不过是照所见所闻、照情理推演去写罢了。
就在各朝代观众还沉浸在“凉水泼心肝”时,黎哲的手指已经习惯性地滑向了评论区。
【热评第一:“但是说到吃食描写,施耐庵和曹雪芹就完全反过来了!施耐庵笔下的吃食,那真是......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捂脸)。”】
李世民看着天幕上关于施、曹二人“吃食描写”背后反映家境的讨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观其文,知其人,察其世。”
“由文字之精细或粗粝,确可窥见作者所处之环境、所历之生活。这后世读者,倒也懂得‘知人论世’之法。”
民国时期,一些同时读过《红楼梦》与《水浒传》的知识分子,对那条“没吃过好东西”的评论更是深有同感,彼此议论着:
“可不就是么!红楼里一顿螃蟹宴的讲究,够水浒好汉们吃半年的牛肉了。”
这些关于文本与作者关系的讨论尚未平息,黎哲的手指已经习惯性地继续下滑。
【热评:“看四大名着原书,会有不同感觉
看红楼:像有个文化人读给你听
看三国:像有个说书人在台上说
看西游:像有个画家在画给你看
看水浒:像有个人在给你放监控(捂脸)”】
这条评论用极其生动形象的比喻,概括了四大名着截然不同的叙事气质和阅读体验。
黎哲一看,忍不住拍腿叫绝,立刻动手回复:
【黎哲回复:“精辟!太精辟了!”】
他的回复又引来一波点赞和“哈哈哈”。
这条评论和黎哲的回复,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了解这些作品的时空中激起了强烈的共鸣。
明清以及民国时期读过四大名着的人,无论是士大夫、商人还是普通读者,仔细回味这条评论,都忍不住连连点头,会心一笑。
“妙喻!当真妙喻!”
明朝一位藏书家抚掌赞叹。
一位常听三国评书的清朝茶馆老板也嘿嘿直乐:“这么一说还真是!咱听三国,就跟听刘先生拍惊堂木一个味儿!”
然而,更多的从未接触过这四本书的各朝代人,却被这番生动无比的比喻勾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尤其是那些好奇心旺盛的文人、喜欢热闹的百姓,乃至一些对“奇案”“侠义”感兴趣的公门中人,简直心痒难耐。
苏轼则对这四本书充满向往:
“若有缘一观,定能受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