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凛将瓦罐封口放回床底,摘下手套后,从衣柜里拿起她留下的笔记看。
最近每天查看她的笔记,他也获得了不少知识。
痛风用晒干的车前草搭配生姜和陈皮煮水喝,蛇缠腰用仙人掌搭配明矾捣碎外敷,外痔用马齿苋煮水洗.......
她怎么这么厉害。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坐火车睡得着吗?
他想起她送他的铜铃,拿出来摇了两下。
........
火车上的苏蛮蛮当下感知,从口袋里取出小核桃。
阿哥这么晚还没睡?
想她想得睡不着?
她也很想她啊。
自打皮肤病复发,她这阵子都没怎么睡好,药浴每天泡,只能稍微缓解。
她那天晚上和表姑聊天,问她养蛊是否影响怀孕。
表姑说不影响,当初被表姑父骗了。
表姑说,怀孕后,母体会重新焕发,如果调养得当,痛经、手足寒凉会消失。
以此类推,她怀孕后,困扰她的皮肤病可能也会消失。
但眼下她需要获得一个文凭,怀孕分散精力,等她顺利拿到文凭之后再作打算吧。
她收起小核桃,闭眼入睡。
就这么在火车上过了两天,十四号这天凌晨三点,她从火车上下来。
原本想走回家。
思考片刻后,她把电话打到秦行知的单位,他总在晚上找她出去处理他的麻烦事,她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找他,正合适。电话接通后,一个陌生的青年声音传过来,询问她的信息:“你好,找谁?”
苏蛮蛮报出秦行知的姓名。
“你是他什么人?”那边又问。
“我是他.....”苏蛮蛮没有表明她的身份,深更半夜的,他的小婶找他,太奇怪了吧?“我叫苏蛮蛮,你让他来火车站接我。”
她放下电话后,到候车室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阿姨走到她跟前,对方挎着一个编织箱,上面盖着小被子:“姑娘,买炸酱面吗?刚做出来的,正热乎着,七毛钱一份。”
苏蛮蛮肚子饿的咕咕叫,将阿姨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头发不油,衣着整洁,手指甲干净。她这才放心的从行李中取出饭盒:“行吧,来一份。”
阿姨把编织箱放地上,掀开上面的小被子,揭开塑料膜,为苏蛮蛮夹炸酱面。
苏蛮蛮付钱后,蹲下吃。
一双长腿立于眼前:“小婶。”
苏蛮蛮咬着炸酱面仰头,对上秦行知的脸。
秦行知一笑:“你吃东西怎么像坐牢刚出来的。”
这么狼吞虎咽,脸也沾了酱,居然不丑。
苏蛮蛮:“.......”她咬断面条,咽下嘴里的面,只听他道:“你怎么这个点到?”
“你管我几点到?”苏蛮蛮继续吃面。
秦行知:“......行远还用去医院检查么?”
苏蛮蛮:“这也问我?”
秦行知:“你是大夫,我肯定要问你。”
“没听你喊过我大夫。”苏蛮蛮没好气道。
秦行知上次回家听秦行远说过她,她在她们家那,别人大多喊她小神医,或者蛮蛮小神医,有直接叫她名字的,但很少,都是很亲近的人才那么称呼。他顿了顿:“苏大夫?”
苏蛮蛮终于有了笑容:“算你识趣,你不放心的话,带他去检查吧。”
秦行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许欢和许铭身体恢复后都去检查过,各项正常。
.........
苏蛮蛮吃完面,拿出卫生纸将饭盒和筷子擦干净,收进包里。“走吧。”
“我提着麻袋?”
苏蛮蛮:“里面都是毒虫,咬死你别赖我。”
秦行知缩回手:“你留在家里的那些,小叔照顾的很好。”
“你小叔说了。”苏蛮蛮心道,还是自己对象靠谱啊。
这些人根本指望不上。
还不如婆婆呢,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但她交代的事情,老人家全部完美完成。
她这次坐到后车座,靠在椅背上眯了一觉,醒过来已经到家门口了。
她从车上下来。
赵阿姨过来开的门:“蛮蛮,行知,你俩咋一块回来了。”
苏蛮蛮:“我让他接的我,赵阿姨,你去烧点洗澡水,我洗个澡。”
赵阿姨哈欠连天,造孽啊。这刁蛮娘们儿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折腾人?“叫思娣烧吧,她今天从乡下过来了。”
苏蛮蛮:“你醒了,你烧好了,一点点活,又不多。”
赵阿姨:“........”不多你怎么不干啊。她不情愿地去烧水。
秦行知说:“小婶,我先回去了。”
“嗯,多谢你啊。”苏蛮蛮开门进自己的小屋,先检查自己留下的小蛊,和走前没什么两样。
小蛊们的食袋,还剩一半,里面的虫子比她捉的还肥。
阿哥确实将她的小蛊养得不错。
她把新带过来的蛊摆到桌子上,戴上手套,用镊子夹食物喂它们。
随后,把麻袋里的草药,药瓶,分类摆好。
赵阿姨敲门:“蛮蛮,水烧好了。你自己兑啊。”她赶紧走了。
苏蛮蛮一个白眼,拿人家工资,不干活。
什么人啊。
她将角落的浴桶挪至空旷处,关上门到厨房提洗澡水。
泡澡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谁啊。”
“我。”青年清爽的嗓音传来。
苏蛮蛮听出秦凛的声音:“你一晚上没睡吗?”
起夜发现你屋里的灯亮着。
苏蛮蛮:“我洗澡呢,你先回房间脱光了等我吧。”
秦凛紧张的四处张望,还好没人。“思娣住你隔壁,你不怕她听见?”
苏蛮蛮:“大半夜的,她怎么可能听得见?你去等我啊。”
秦凛恨不得立马进室内捂住她的嘴,咬了咬牙:“知道了。”
苏蛮蛮嘟囔:“怎么又咬牙切齿的?”
她洗澡完,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衣,靠近暖气旁,等头发干了,锁上门回主屋找秦凛,他的房间门敞着,明亮的灯光从室内透出来,她进屋后目光锁定在秦凛身上,他面对外侧躺着,明显等她。她往床上一扑:“阿哥我来啦......唔。”
秦凛捂住她的嘴:“轻点动静,行远在隔壁。”
苏蛮蛮往右移一下头,摆脱他的手:“怕什么?你想不想那样?”
秦凛望着她的脸,依旧那么可爱漂亮,由于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只见她一只手轻轻地挠胳膊,被挠的地方,顷刻间便有一道轻微的红痕。皮肤病犯了,才迫不及待地找他吧?他明知故问道:“那样什么意思?”
苏蛮蛮:“要你的意思啊。”她走过去关门,回来抱住他:“你要不要嘛?”
秦凛艰难地拒绝:“明天再说。”
苏蛮蛮:“.......”早知道,她洗完澡涂点药啊,这会儿身上正难受呢。“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小别胜新婚,何况咱俩本来便新婚,我这么主动,你推三阻四。”
秦凛:“......哪有别的女人?我只是怕你太累了。”坐了这么久的车,总得歇一歇吧?
“我光躺着,累什么?”
秦凛:“......”她真什么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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