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虾米眼中露出一丝感动。
他从没想过自己在瑰姐心中如此重要。
秦淳有些意外,这个结果让他有点没想到。
“看来虾米在黑玫瑰心里分量不轻。”
虽然内心有所触动,秦淳依旧神色平静地盯着黑玫瑰,气氛瞬间变得紧张,仿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味。
“完了!完了!完了!军阀发火了,今天是不是我黑玫瑰的死期?不要,我还这么年轻!”
黑玫瑰像是被掐住脖子,惊恐得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她双腿发软、快要站不稳的时候,秦淳却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做得好!阿虎,过来!”
秦虎大步上前,眼神锐利如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拔枪指向眼前这个违抗命令的人。
“完了……这下真的要死了……”
黑玫瑰和虾米心中一沉,全身无力,直接坐在地上。
就在这两人绝望之际,秦淳接下来的话却让局势急转直下,让他们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阿虎,从刚才拿来的物品中,拿一箱珠宝给他们,再派人送他们回去。”
“对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的黑玫瑰还沉浸在得到珠宝的喜悦中,直到秦淳第二次发问,她才回过神来。
“大帅,我们是从甘田镇来的!”
秦淳点点头,“好,阿虎,之后安排人送他们回甘田镇。”
秦虎虽然对秦淳的做法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应下。
“是,大帅,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转身离开去取珠宝。
“谢谢大帅!谢谢大帅!”
黑玫瑰拉着虾米,不停地向秦淳鞠躬致谢。
这一场生死劫,来得太快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在荒郊野岭丢掉性命,没想到形势突变,不仅保住了命,还意外得到了一整箱珠宝。
她决定改变之前对这位军阀的看法——他真是个好人!
没过多久,秦虎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木箱。
“大帅,您要的珠宝。”
秦淳轻轻点头:“阿虎,交给她吧。”
“是,大帅!”
秦虎将箱子递给黑玫瑰。
黑玫瑰喜出望外,连忙接过。
箱子很重。
她似乎已经闻到了其中金银珠宝散发的诱人味道。
就在这时,秦淳又开口了:
“带着这些珠宝回去吧。记得好好照顾身边这个孩子,教他认字读书,将来才能成器。”
秦淳说完,又看向虾米:
“孩子,我刚才说的话还有效。我会一直留在甘田镇,你要是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大帅。”
虾米点点头。虽然不清楚原因,但他能感受到秦淳的善意。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黑玫瑰却抢先拉住他的手说道:
“多谢大帅对虾米的看重,我们先告辞了,不用送。”
见她走得急,秦淳提醒道:“这箱珠宝不轻,真不用派人送你回去吗?”
黑玫瑰头也不回地喊道:
“大帅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用麻烦您,我自己能行!”
她说着加快脚步,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拉着虾米,匆匆朝甘田镇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仿佛怕秦淳反悔一般。
事实上,她确实有这种担忧。
路上,虾米疑惑地问:“瑰姐,我们为什么这么急?我看那位大帅挺好的,为什么不让他派人送我们呢?”
黑玫瑰边走边说:
“虾米,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东西只有真正到手才算稳当。”
“就算这位大帅讲信用,也难保他手下不会打歪主意。万一他们在半路抢了东西,我们不是亏大了?”
虾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虽年纪小就闯江湖,但黑玫瑰一直把他护得很好,对这些事接触不多。
虽然听不太明白,他还是附和道:
“我知道了瑰姐,那我们快些回去吧!”
“好孩子。”
另一边,仍站在原地的秦淳望着黑玫瑰离去的背影,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对黑玫瑰没什么可说的,她不过是用来博取虾米好感的一个工具。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虾米应该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两人离开后,秦虎走上前问道:“大帅,您为什么对这两个人这么好?尤其是那个孩子?”
秦淳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笑了笑。
秦虎心里一紧。
难道这孩子真是大帅的私生子?不可能,大帅口味没这么重!
他在问之前,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答案竟朝着他最不敢相信的方向发展。
不过秦淳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是私生子就好!
“没什么,一对受惊的母子,给点补偿罢了。”
“至于为什么对那孩子这么好……可能是天意吧。”
秦淳说得若隐若现。
“天意?”秦虎脸上露出更多疑惑。
秦淳笑了笑,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阿虎,你信天命吗?”
秦虎一怔,先是摇头,接着又点头。
以前他不信,但跟着秦淳后,见识了太多奇人异事、奇怪现象,他对那种虚无缥缈的天命也多少相信了一些。
“如果我说,按照天命的安排,那孩子将来注定会成大人物呢?”
秦虎更加困惑,满脸都是疑问。
“这怎么扯到一块去了?那孩子哪有一点大人物的样子!”
秦淳看秦虎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那小子能成为大人物。
“阿虎,天命很奇妙。谁又能想到,当年文崇镇里一个朝不保夕的年轻人,后来竟然成了手握大权的两广巡阅使呢?”
秦淳举了自己为例,这下秦虎反应更大了。
“那孩子哪配跟大帅比!”
秦虎脱口而出。在他心里,秦淳是至高无上的。
秦淳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秦虎的肩膀:“走,我们去甘田镇!”
就在秦淳一行人赶往甘田镇的同时,镇上的重要人物正在激烈争论。
乡公所里坐满了镇上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在讨论是否要将陈军长的事情向上级报告。
自从陈军长的真面目暴露后,大家才意识到被**了,可惜为时已晚。现在只能紧急商议后续对策。
但讨论来讨论去,始终无法达成一致。
不报告吧,大家心里不甘,想看到陈军长受到惩罚;报告吧,又担心上级会迁怒他们,反而引来麻烦。
乡公所里一片嘈杂,众人争论不休。
这时,一位老者提高声音说道:“都别吵了,按顺序一个个发言!金老板,你先说。”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说话的是镇上最年长的老太爷,德高望重,大家都愿意听他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坐在一旁的金老板。
金老板轻咳几声掩饰尴尬,随后开口道:“我认为应该上报,请上面派兵追捕陈军长。不然我们这些日子受的苦就白受了!”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几道不满的目光。
不过金老板并不在意,坦然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
其实,在这些乡绅中,他是最主张上报的一个。其他人最多只是受到陈军长的压迫,有些人甚至被抓去挖过古墓,但金老板的损失远不止于此。
他不仅被**去挖掘古墓,还遭受了巨额钱财的损失。
这批溃兵虽然不敢在甘田镇烧杀抢掠——怕惊动镇南军导致计划败露,但他们借着他人势力敛财的胆子却不小,甚至可以说是猖狂。
金老板在甘田镇经营着多家珠宝店和当铺,产业众多,勉强算是本地首富。
昨天,一伙溃兵假称是镇南军,拿着一堆破铜烂铁来当铺典当,趁机骗走了不少钱。
金老板心中有气,却不敢声张。如今得知这些人是冒牌货,自然想讨个说法。
金老板的话立刻引起众人附和:
“对,我也觉得应该上报!”
“没错,应该上报!”
“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们!”
“不行,绝对不能上报!”
就在一片赞同声中,突然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治安队代表——周三元。
今天,他代替治安队长宋子隆来参加会议。原因嘛,宋子隆觉得自己被陈军长骗了,觉得丢脸,不好意思出席,便让周三元代为前来。
周三元的反对声音一出,立即有人怒斥:
“**,姓周的,你凭什么不同意?要不是你们治安队一枪没放就被缴了械,我们能吃这种亏吗?”
“说得对!要我说这事就该怪治安队没本事!”
“没错,我们应该向上头报告,好好整治治安队,特别是周三元,平时吹得天花乱坠,关键时刻却掉链子!”
乡公所里顿时吵闹起来,这次大家的声音一致,都指向治安队的失职,才让陈军长等人有机可乘。
“都安静,先听三元说几句!”
老太公用拐杖敲地,示意大家安静。
屋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听周三元怎么解释。
周三元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乡亲们受了委屈,谁心里都不好受,但这也是一场意外,我们治安队也没预料到。”
“当然,我们治安队一枪未发,确实有些责任。可如果连事实都不谈,那还谈什么?”
“各位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众人听得一脸不满——不谈事实,还谈什么?他们又有什么责任?这推卸责任也太强硬了吧!
周三元却不管大家的表情,继续滔滔不绝: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如果你们早些发现那群人是假的,我们治安队会毫无准备吗?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所以这件事,大家都脱不了干系。要是真上报,倒霉的是所有人,不只是我们治安队。依我看,还是别上报比较好。”
绕来绕去,周三元的真正目的,还是劝大家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
毕竟,嘴上说得再硬,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次甘田镇的灾祸,治安队是逃不掉的。
他们看人不明、被人**,才惹出这么多麻烦。一旦上面查下来,肯定要追责,到时候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处罚下来,前途毁掉已经算是轻的,说不定还得坐几天牢。
但显然,他这番话没什么效果。乡公所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纷纷反驳。
一时间,乡公所又乱作一团。
双方支持者各执一词,吵得面红耳赤。
就在这喧闹之中,突然有人说道:
“要不……我们去请毛师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