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泉州港,风里带着海腥味。
凌岳站在“镇海号”的甲板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陈友定的水师正在训练——十艘“飞鹰号”排成队列,船首的火炮对准远处的靶船,随着一声令下,炮弹呼啸而出,靶船瞬间被炸得粉碎。
“凌兄弟,”陈友定走过来,手里拿着个望远镜,“你看,这炮弹是我让工匠改良的,装了水晶粉,炸得更碎,能穿破敌船的甲板。”
凌岳接过望远镜,镜筒里,靶船的残骸在海面上漂浮,冒着黑烟。他点头:“不错。贾似道的水师要是敢来,咱们的炮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友定叹了口气:“可我怕……贾似道会派更多的船。他的水师有三百艘福船,咱们的‘飞鹰号’才二十艘。”
凌岳望着海面上的船队:“数量不是问题。咱们的船快,炮准,还有训练有素的水手。再说,”他笑了笑,“贾似道的水师,只会欺负商船,遇到咱们的正规军,只会吓跑。”
正说着,斥候船驶来,船上的人喊:“万户!贾似道的水师来了!就在东边的洋面上!”
陈友定的脸立刻沉下来。他转身对凌岳:“凌兄弟,你先回港,我去迎敌!”
凌岳按住他的肩膀:“一起。”
两艘船并排驶出港口。“镇海号”的船速很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贾似道的水师。为首的是贾似道的亲信周显,他站在船头,看见陈友定的船,冷笑:“陈万户,你好大的胆子!私通外敌,还不束手就擒!”
陈友定站在船头,声音洪亮:“周显!你才是私通外敌!贾似道封锁江口,断百姓的活路,我陈友定要替天行道!”
周显大怒,挥手让船队进攻。二十艘福船排成楔形,向“镇海号”冲来。陈友定下令:“开炮!”
“飞鹰号”的火炮齐射,炮弹落在福船中间,溅起巨大的水花。有几艘福船被击中,船身燃起大火,船员们纷纷跳海逃命。
凌岳站在“镇海号”的了望塔上,看着战况:“周显的船队怕了!他们要撤!”
陈友定冷笑:“想撤?晚了!”他下令:“追上去!用火铳打他们的帆!”
“飞鹰号”的水手们举起火铳,对准福船的船帆射击。火铳的子弹带着火焰,瞬间点燃了船帆。福船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打转,最后沉了下去。
战斗结束,海面上飘着福船的残骸。周显的船队只剩下三艘船,狼狈地逃回长江口。
凌岳走下了望塔,拍了拍陈友定的肩膀:“打得好。”
陈友定擦了擦脸上的汗:“全靠你的改良火炮。要是用从前的炮,根本打不穿他们的船。”
当晚,两人在“镇海号”的甲板上庆功。陈友定端着酒坛:“凌兄弟,我陈友定活了四十岁,从来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以前跟着元朝打仗,是为了升官发财;现在跟着你,是为了百姓,为了这个天下!”
凌岳望着远处的灯塔:“这才是水师该有的样子——保护百姓,不是欺负百姓。”
第二天清晨,凌岳带着陈友定的捷报回到巴州。帅府的广场上,百姓们敲锣打鼓,欢迎凯旋的将士。阿桃的弟弟举着个小旗子,喊着:“凌叔叔赢了!贾似道输了!”
凌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这不是我赢,是咱们赢。”
晚上,凌岳坐在屋顶上,望着天上的星星。苏婉清端着茶过来,坐在他身边:“贾似道这次吃了亏,肯定会更狠。下次,他可能会派更多的兵,或者用更阴的手段。”
凌岳望着远处的巴州城,灯火通明:“怕什么?咱们有百姓,有技术,有水师。贾似道再狠,也挡不住咱们前进的脚步。”
苏婉清靠在他肩上:“你说,等咱们统一了天下,要去哪里?”
凌岳想了想:“去江南,看你小时候的院子;去泉州,看陈友定的船队;去更远的地方,比如日本,比如欧洲,告诉他们,我们有一个新的帝国,一个属于百姓的帝国。”
苏婉清笑了:“我陪你。”
风里传来巴州的钟声,那是百姓们在庆祝胜利。凌岳望着天上的星星,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但他不怕——因为他有百姓的支持,有“守护之印”的力量,还有,一颗想让世界变好的心。
海面上的炮声已经远去,但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