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楚枫辞躺在外侧，听着身侧江辞平稳的呼吸声，估摸着人已经睡熟，才在心里跟003搭话。
“你说这叫什么事。”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天天抱着个香喷喷的老婆，结果人还没成年，碰都不敢碰。”
003在他脑海里嘿嘿笑：“急什么呀宿主，这叫养成系，等养大了还不是任你搓圆捏扁？”
“养养大……”楚枫辞想起江辞那双清澈又带着点偏执的眼睛，心里莫名有点痒，“可我有点等不及了。”
尤其是想起003说的那个偷吻，想起今早唇边的刺痛，想起白天江辞攥着他的手时那滚烫的温度，他就忍不住想亲一亲那双看起来软软的唇。
但也就是想想而已。江辞才十五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
“再忍忍呗，”003劝道，“等他过了十八岁生辰……”
话没说完，身侧忽然传来一声轻唤：“皇叔？”
楚枫辞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瞬间屏住呼吸，闭紧眼睛装睡。
江辞的声音很轻，带着刚醒的迷蒙，似乎只是无意识的呢喃。
楚枫辞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刻意放缓，假装自己睡得很沉。
寂静在房间里蔓延，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楚枫辞能感觉到，身侧的人似乎翻了个身，离他更近了些。
就在他以为江辞会再次睡去时，一股熟悉的困意忽然袭来，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意识也开始模糊。
不对劲。
楚枫辞心里咯噔一下。这感觉和前几晚那种“睡得太沉”的状态一模一样！
他猛地反应过来——江辞根本没睡！刚才那声“皇叔”是试探，而现在，他又被下药了！
难怪自己总觉得睡不安稳，难怪早上起来会有莫名的疲惫感，难怪……唇边会疼！
“003！”楚枫辞在心急喊，“消除这药的影响！”
“收到！”003不敢怠慢，立刻启动程序，“正在解析药物成分……消除中……”
困意像潮水般涌来又退去，楚枫辞的意识渐渐清明。
他依旧闭着眼，保持着熟睡的姿态，心脏却跳得飞快。
原来003说的是真的。江辞不仅偷吻了他，还用了药！
这孩子……
楚枫辞的心里五味杂陈。
有被隐瞒的恼怒，有对江辞偏执行为的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小兔崽子！
他能感觉到，身侧的江辞又靠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颈侧，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楚枫辞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依旧没有睁眼。
他想知道，这个看似乖巧的小皇帝，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江辞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楚枫辞屏住呼吸，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像带着温度的羽毛，轻轻搔刮着皮肤。
“皇叔，你睡了吗？”江辞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沙哑，像在确认，又像在明知故问。
楚枫辞没动，睫毛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沉默了几秒，身侧的人缓缓靠了过来，温热的唇瓣再次贴上他的。
这次的吻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试探的小心翼翼，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急切，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笨拙却执拗地探了进来。
楚枫辞的身体瞬间绷紧，下意识想推开他，却死死攥住了拳头——他想知道江辞到底要做什么。
吻越来越深，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欲。江辞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先是轻轻搭在他的腰侧，指尖隔着衣料摩挲着，随即缓缓向上，掠过胸膛，停在了他的领口，指尖微微用力，解开了一颗衣襟的扣子。
冰凉的空气顺着领口钻进去，楚枫辞打了个寒颤，理智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皇叔……”江辞吻着他的唇角，含糊不清地呢喃，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和偏执，“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想只做你的陛下……我想做你的人，做那个能让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的手顺着解开的领口滑了进去，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楚枫辞猛地一颤，差点没忍住睁开眼。
这触感太真实，太滚烫，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生涩和不管不顾的冲动，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压抑许久的情愫。
“你是我的……”江辞又吻了吻他的下巴，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带着点青涩的挑逗，“只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楚枫辞的喉结滚了滚，舌尖尝到一丝自己的血腥味——大概是刚才被江辞咬到了。
身体里的燥热越来越盛，理智像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他甚至已经抬起了手，指尖离江辞的肩膀只有几寸，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将这个胆大妄为的小皇帝按在身下……
可“十五岁”这三个字像盆冷水，猛地浇灭了他心头的火焰。
楚枫辞猛地侧过身，避开了江辞的吻，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沙哑，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阿辞？你在做什么？”
江辞的动作瞬间僵住，手还停留在楚枫辞的衣襟里，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又被委屈取代。
他看着楚枫辞睁开的眼睛，眼眶一红，反而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皇叔……我……”
“松手。”楚枫辞的声音有些发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喘息。
“不松！”江辞抱得更紧，像只怕被丢弃的小狗，“皇叔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楚枫辞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能感觉到怀里少年的颤抖，能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告白，心头的火气忽然就泄了大半。
他抬手，轻轻放在江辞的头上，动作带着点无奈，又有点纵容：“胡闹。”
江辞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手却悄悄从他的衣襟里抽了出来，转而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楚枫辞看着帐顶的流苏，心里乱得像团麻。
刚才那一瞬间的冲动还没褪去，身体的燥热也未平息，可看着怀里这个明明偏执却又带着青涩的少年，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责备。
“快睡吧。”楚枫辞的声音缓和了些，“明天还要上早朝。”
江辞闷闷地“嗯”了一声，却依旧抱着他不肯撒手。
楚枫辞叹了口气，没再推开他。黑暗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还有怀里少年同样急促的呼吸。
三年，只用再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