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近来倒听闻些闲言碎语,说解雨臣不过是解家代管的人?”
她开口便直奔主题,语气沉得似淬了冰,目光如利剑般挨个扫过众人,但凡与她对视的董事,皆下意识避开视线,神色慌乱如惊弓之鸟。
无人应声,空气里只剩压抑的沉默,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书绾嗤笑一声,指尖轻轻叩着桌面,清脆节奏分明,字字敲在每个人心上。
“怎么,敢说不敢认?是觉得解雨臣年纪尚小,便好拿捏欺辱?还是觉得我平日少来公司,就治不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
她起身缓步走向侧边席位,停在一位面色惨白的董事面前,居高临下睨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冷嘲:“赵董事,那日在茶水间嚼那些龌龊闲话的,里头可有你一个?”
赵董事浑身一僵,忙不迭摆手辩解,声音都带着颤意:“当家的,我没有……真没有……”
“没有?”书绾冷声打断他,抬眼看向身侧的三七。
三七立刻会意,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清晰传出赵董事那日的闲言碎语,连带周遭人的附和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书绾挑眉,语气更冷:“要不要再仔细听听,还有多少人跟着凑趣?”
录音声落,满室死寂,落针可闻。书绾收回目光,转身走回主位,语气冷冽更甚,字字带着威慑:“解家的事,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置喙多言。各位难道忘了,我当初在道上的名声是怎么来的?往后谁再敢乱嚼半句闲话,或是动些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我不顾情面,直接清理门户,绝不姑息。”
她抬手示意三七,三七立刻将几份文件逐一分发下去。书绾垂眸扫过众人,沉声道:“这里是你们名下与解氏关联的产业股份明细,即日起,凡是参与嚼舌根、传闲话的,扣除三成股份,停职反省半个月。若再有下次,直接踢出董事会,净身出户,别想着能带走解家一分一毫。”
董事们捧着文件,脸色煞白如纸,额间渗出冷汗,却无一人敢反驳——书绾掌权以来,向来雷厉风行,手段狠绝果决,谁也不敢触她逆鳞,自讨苦吃。
“都听清楚了?”书绾目光再度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压迫感铺天盖地。
“听、听清楚了……”董事们低声应着,头埋得更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书绾拿起公文包,转身便走,行至门口时骤然顿住脚步,回头冷冷瞥向众人,字字掷地有声:“记住,凡事说话做事前,先动一动你们脖子上的那个摆件,想清楚后果,别拿自己的前程性命开玩笑。”
话音落,她不再停留,迈步径直离开,红黑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只留下满室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的董事,经此一遭,再没人敢对解雨臣有半分轻慢心思,更不敢再乱嚼半句闲话。
书绾刚出会议室,迎面撞见匆匆赶来的解雨臣,少年一身浅粉色衬衫,眉宇间带着急色,显然是听闻消息赶回来的。
“姑姑,你怎么来了?”解雨臣快步上前,目光落在她红黑撞色的穿搭上,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向来待他温润的姑姑,此刻周身裹着冷厉气场,与方才送他出门时判若两人。
书绾见是他,眼底冷意瞬间消融大半,语气软了下来:“来处理点事,没惊着你吧?”
解雨臣摇摇头,指尖攥了攥衣角,轻声道:“我听说你找董事会的人……”
“不过是收拾些嘴碎的东西。”书绾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动作依旧温柔,眼底却藏着不容错辩的护犊之意,“往后再有人敢乱说话,不用忍,直接告诉姑姑,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解雨臣望着她眼底真切的维护,鼻尖微热,轻轻“嗯”了一声,心里的暖意漫得满溢。
三七跟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了然——当家的对外凌厉狠绝,唯独对身边人,藏着最沉的温柔与护佑。
书绾拍了拍他的肩:“今天奖励我们小臣休息一天,你师父跟张哥一会过来带你出去玩,公司这边有姑姑呢,没人能再让你受委屈。”
解雨臣闻言,眼底闪过惊喜,随即又带了点迟疑:“可是公司还有事要处理……”
“那些事有底下人盯着,不差你这一天。”书绾打断他,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脸颊,语气带着宠溺,“听话,好好去玩,剩下的事姑姑来扛。”
少年紧绷的眉眼彻底舒展,眼底漾开软亮的光,轻轻点头:“好,听姑姑的。”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黑瞎子勾着笑走过来,胳膊搭在张起灵肩上,扬声打趣:“小花,你姑姑特意放你假,可得好好陪我们玩一天。”
张起灵目光落在解雨臣身上,见他神色轻快,眼底也漾开浅淡暖意,轻声道:“走吧。”
解雨臣看向书绾,见她含笑点头,才迈步走向两人,眉眼间满是少年人的鲜活。
书绾立在原地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眼底的冷厉早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化不开的温柔柔和,连眉宇间的锋芒都敛成了软意。
三七静静站在身侧,望着她眼底的暖意,心底忽然明晰——向来在外人面前凌厉果决的姐姐,唯有护着在意之人时,才褪去所有疏离防备,鲜活得格外真切。
等三人身影彻底消失在电梯口,书绾才缓缓收回目光,眸底温软尽数敛去,重归沉冷锐利。
她抬步走向总裁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一声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明面上的惩戒不过是警示,那些人背地里藏的心思、算的龌龊,这场清算,才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