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师徒诊脉,三重毒析】
药圃边的软土上,陆清弦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如游丝。百草翁跪坐在他身旁,三根手指搭在腕脉上,眉头越皱越紧——脉象细涩如丝,时有时无,正是毒入心脉的征象。他掀开陆清弦的衣襟,只见胸前乌黑已蔓延至心口,左臂更是黑如焦炭。
七星海棠、鹤顶红、寒髓石反噬......百草翁长叹一声,三毒相激,已是九死一生。南宫明跪在另一侧,眼泪滴在陆清弦脸上:师父,求您救救他!
百草翁摇头:七星海棠毒走肝经,鹤顶红毒攻心脉,寒髓石性极寒,久用冻伤肺腑。三毒纠缠,寻常解药无用。他从药篓里取出银针包,抽出九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只能一试九转还阳针,但需有人以内力护住心脉,否则针到毒发,当场毙命。
南宫明擦干眼泪,握住陆清弦的手:回春诀护他心脉。百草翁点头:你内力虽浅,但回春诀温和绵长,正适合托毒。说罢,他将银针在烛火上烤过,第一针刺入人中穴,第二针扎膻中穴,第三针定神阙穴......
九根银针依次刺入要穴,陆清弦身体微微抽搐,黑血从针孔渗出,滴在药圃的泥土上发出声响。百草翁额角渗出汗珠,双手按住银针尾部,引导内力催动药性:明儿,护住他心脉,不可松懈!
【第二节:山庄重整,药人安置】
竹屋废墟前,南宫烈指挥药人们清理余火。少年药童小石头(与石头同名)从焦黑的梁柱下搬出几个药箱:烈师叔,这些药材还能用!南宫烈检查药箱:白芷、当归、甘草、黄芪等基础药材大多完好,只是一些珍贵草药化为灰烬。
先搭建临时棚屋。南宫烈对药人们说,用竹竿做骨架,茅草盖顶,今晚必须让大家有地方住。药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砍伐竹子,有的收集茅草,有的用石块垒灶台。石头从废墟中扒出个铁锅,架在灶上煮水——准备给大家熬生姜红糖水驱寒。
南宫明抱着小豆子走来,小家伙胳膊上还有毒虫叮咬的红疹。她从药篓里取出薄荷叶和金银花,捣碎了敷在小豆子患处:石头,你去药圃采些蒲公英,熬汤给大家喝,能清热解毒。
老樵夫被安置在相对完好的石台上,少年药童给他喂下七叶一枝花汤剂。药叟蹲在一旁,用艾条灸他的足三里穴位:牵机引虽然凶险,但有血灵芝打底,再加上这七叶一枝花,性命无忧。
远山传来狼嚎声,南宫烈警觉地望向山林:刘三刀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防范。他从包袱里取出弩弓和箭矢,我去后山设置警戒哨,你们抓紧时间安顿。
【第三节:毒手复仇,夜袭山庄】
深夜时分,药谷山庄的临时棚屋已搭建完毕。二十多名药人、村民挤在十几个草棚里,篝火熊熊燃烧,驱散着山间的寒意。南宫烈带着三个药人在后山最高处设哨,其余人轮流守夜。
子时刚过,山下传来的脚步声。南宫烈趴在树杈上观察:三十多个黑衣人分成两队,一队从正面佯攻,另一队绕到山庄后方,显然是精心策划的包围战术。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巾——正是刘三刀!他身边多了个瘦高个,鹰钩鼻,眼神阴鸷,腰间挂着个蛇皮袋(装毒蛇用的)。
兄弟们,今晚踏平这个药庄!刘三刀低声下令,那个姓陆的小子如果还没死,活捉他献给魏督主!其他人......一个不留!黑衣人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南山哨位的药人发现了敌情,立即点燃信号烟火——三颗绿色烟花升上夜空。南宫烈见状,从树上一跃而下,短棍在手:有埋伏!快敲锣报警!
药庄内的石头听到锣声,立即吹响牛角号(紧急集合信号)。村民们慌忙拿起农具:锄头、镰刀、扁担,药人们则操起药锄、捣药杵。南宫明将小豆子交给药叟照顾,抓起一把银针藏在袖中:大家不要慌,听我指挥!
【第四节:山庄血战,以守为攻】
刘三刀见信号烟火,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他做了个手势,黑衣人立刻分散包围,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正面佯攻的一队率先冲到栅栏前,用斧头劈砍竹栅。
放箭!南宫烈在后方指挥,药人们张弓搭箭,射向最近的黑衣人。箭头涂了鱼腥草汁(轻微麻痹效果),几名黑衣人中箭后动作迟缓,被药人用长矛刺穿胸膛。
石头守在东面棚屋,手持铁锹与两名黑衣人格斗。他经验丰富,知道农具的优势在于——铁锹头狠狠砸向敌人膝盖,趁对方跪倒时用锹柄横扫颈部。一名黑衣人想从背后偷袭,石头头也不回,铁锹向后一抡,一声砸断对方锁骨。
南宫明在西面棚屋救治伤员。一名药人被毒刀划伤小腿,毒素迅速蔓延,她立即用银针刺委中穴放血,再敷上捣烂的紫花地丁(清热解毒)。另一名村民被毒箭射中肩膀,她用火罐拔毒法——点燃纸片放入竹筒,扣在伤口上吸出毒血。
刘三刀见久攻不下,从蛇皮袋里放出五条银环蛇(剧毒),命令道:让这些畜生开路!银环蛇吐着信子冲向药庄,所过之处草木枯萎。药人们大惊,不知如何应对。
用火攻!南宫明急中生智,指挥药人点燃干草捆投向蛇群。银环蛇畏火,纷纷退缩,但仍有两条冲进棚屋,咬伤了两名药人。南宫明顾不得危险,冲进棚屋用金针封穴法暂时止住毒素扩散,然后立即给他们服用半边莲汤剂(民间蛇药)。
【第五节:百草出山,毒阵破灭】
正当双方激战正酣时,山庄后方传来的破空声——数十支羽箭从竹林中射出,精准命中黑衣人的后心!刘三刀大惊,回头望去,只见百草翁带着十余名药谷弟子从竹林中冲出,个个手持药弓,箭法精准。
师父!南宫明惊喜地喊道。百草翁没有回应,而是专注瞄准——他的药弓经过特殊改造,箭杆中空,内装巴豆粉(催泻毒药),射中后敌人腹痛如绞,丧失战斗力。
一名黑衣人刚砍倒药人,便感觉腹部绞痛,肠鸣如鼓,再也握不住刀剑。另一名黑衣人中箭后狂泻不止,虚脱在地。刘三刀见势不妙,想要撤退,却被百草翁拦住去路:刘三刀,你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今日该偿还了!
百草翁的药弓对准刘三刀,弓弦拉满:百草箭专克你们这些毒虫,一发入魂,神仙难救!刘三刀脸色煞白,身边的瘦高个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竹管,含在口中猛吹——数十枚毒针射向百草翁面门!
小心!南宫烈从侧面扑来,短棍横扫,将毒针尽数打落。但刘三刀趁机突围,带着剩余黑衣人向山林深处逃窜。临走前,他狞笑着放了一支火箭,点燃了山庄的茅草棚。
百草翁下令,药谷弟子立即追赶。南宫烈则组织药人救火,抢救被困的村民。火光中,南宫明看见陆清弦的草棚安然无恙——原来百草翁早有安排,将他安置在最安全的石洞里。
她急忙跑向石洞,只见陆清弦依然昏迷,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许多。九根银针仍在原处,针尾微微颤动,显然药效正在发挥作用。百草翁跟在她身后,神色凝重:毒虽暂时压制,但要彻底清除,还需七日调养。
南宫明握着陆清弦的手,看着洞外的火光和忙碌的身影,心中既有担忧,也有希望。药谷虽然遭受袭击,但众志成城,必将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