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洒进院子,落在念昔熟睡的小脸上,她眉头还微微蹙着,像是还在回味黑风谷的惊险。沈青崖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女儿额前的碎发,想起昨夜她咬着牙催动精血净化毒雾的模样,心里又暖又疼。
“这丫头,小小年纪就这么拼命。”沈青崖低声呢喃,掌心凝出一缕柔和的灵气,缓缓注入念昔体内,帮她修复耗损的灵力。经过黑风谷一战,他越发清楚,光有灵植天赋和救人之心远远不够,这修仙界人心叵测,若没有自保之力,迟早会被人觊觎算计。
他起身走到书房,从书架最顶层取下一个古朴的木盒,盒子上没有繁复纹路,只简单刻着“灵植手记”四个字,却是他穿越到这方世界后,压箱底的宝贝。5年前,他意外来到这个修仙世界,孤身一人、毫无根基,只能靠着前世的植物学知识,摸索着与灵植沟通、修炼灵气。这5年间,他踩过无数坑,试过上百种灵植培育方法,硬生生在清溪镇扎根立足,而这本手记,就是他用血汗换来的修炼心得——从灵气与灵植的契合点,到不同灵草的催熟技巧,再到如何将灵植灵气转化为自身攻防之力,字字句句都是他的独家感悟,算得上真正的不传之秘。
“以前总想着让她无忧无虑长大,可现在看来,早点教会她防身之术,才能让她真正平安。”沈青崖摩挲着木盒,眼神坚定,这手记不是什么祖传宝贝,是爹爹用5年时间摸爬滚打攒下的活命本事,现在教给你,只是你才6岁,骨骼和灵力根基都还娇嫩,只能慢慢引导,绝不能操之过急。”
不多时,念昔揉着眼睛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沈青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个旧木盒,立刻来了精神:“爹爹,这是什么呀?看起来好特别!”
沈青崖把木盒递给她,笑着说:“这是爹爹写的《灵植手记》,里面记着我这5年修炼灵植术、练灵力的所有心得,现在打算教给你。”
“教给我?”念昔眼睛一亮,捧着木盒翻了翻,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还有不少灵植草图,“是不是学会了,我就能像爹爹一样厉害,既能种出厉害的灵草,又能保护自己呀?”
“正是。”沈青崖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顶,“不过你要记住,这手记里的东西都是爹爹一点点试出来的,没有捷径可走。咱们每天只学一点点,练完了还要好好休息,不然伤了身体,可就没法种灵草救人了。”
念昔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我知道啦爹爹!我一定听话,不贪多!”
吃过早饭,沈青崖就带着念昔来到灵植圃旁的空地上。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灵植圃里的紫霞草长势正盛,霞光氤氲,灵气十足。
“念昔,爹爹的灵植功法,核心是‘以灵养灵’,跟修仙门派的正统功法不一样。”沈青崖站在紫霞草丛前,示范着抬手,掌心缓缓溢出灵气,“你看,爹爹刚穿越过来时,连灵气都不会引,还是靠着给紫霞草浇水、说话,才慢慢找到和灵植沟通的感觉。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灵气化作细细的丝线,轻轻缠上灵草的叶片,不用用力,就像平时跟它们打招呼一样温柔。”
念昔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小手,努力控制着指尖的灵气。可她的灵气还很稚嫩,一会儿浓一会儿淡,刚碰到紫霞草的叶片,就把草叶吹得轻轻晃动。
“哎呀,又弄乱了!”念昔有点着急,小眉头皱了起来。
沈青崖连忙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别急,爹爹刚开始练的时候,比你还糟呢。”他想起自己初学时,灵气失控把半圃灵草烧得枯黄的惨状,忍不住笑了,“你闭上眼睛,静下心来,闻闻紫霞草的清香,想想它们平时怎么吸收阳光雨露,把它当成你的朋友,而不是要征服的东西。”
念昔听话地闭上眼睛,小鼻子轻轻嗅着紫霞草的清香,脑海里浮现出上次用灵气催化紫霞草救人的画面。渐渐地,她感觉到指尖的灵气变得温顺起来,像一缕清风,缓缓缠上了紫霞草的叶片。
“爹爹!我做到了!”念昔惊喜地睁开眼睛,看着灵气丝线稳稳地搭在草叶上,开心得跳了起来。
沈青崖也笑了,眼底满是欣慰:“真棒!不过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试着引导灵植的灵气回到你体内,顺着你的经脉慢慢游走。”他一边说,一边用灵气引导着紫霞草的霞光,缓缓注入念昔的手腕,“爹爹当年为了找对经脉路线,可是疼得在床上躺了三天呢,你可得慢慢来。”
念昔只觉得一股温暖的灵气顺着手臂流进来,像小溪一样淌过经脉,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瞬间舒服了不少。可就在灵气走到胸口时,她突然觉得有点憋得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停!”沈青崖立刻收回灵气,紧张地问道,“是不是觉得胸口发闷?”
念昔点点头:“嗯,好像有东西堵着一样。”
“这是因为你的经脉还太细,承受不了太多灵气。”沈青崖松了口气,幸好及时停下,“爹爹的手记里写过,七岁孩童的经脉只能承受三成灵植反馈的灵气,多了就会受损。咱们今天就练到这里,剩下的时间,爹爹教你认经脉图谱,这可是我当年对照着三本医书,一点点画出来的,比门派里的图谱还适合灵植夫修炼。”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绘着经脉图的绢帛,铺在石桌上:“你看,这是‘灵植脉’,是爹爹发现的专属灵植夫的经脉,跟灵植的气息最契合。灵气要沿着这条脉走,从手腕到胳膊,再到丹田,不能走错半步。”
念昔趴在石桌上,小手指着绢帛上的线条,认真地记着:“灵植脉……丹田……爹爹,是不是沿着这条脉走,下次灵气就不会堵啦?”
“聪明!”沈青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不过记住,每天只能练一个时辰,练完必须喝灵泉井水补充体力,不许偷偷多练。爹爹当年就是贪多,硬练了三个时辰,结果灵气逆流,差点毁了灵植天赋。”
“知道啦!”念昔用力点头,把经脉图上的路线牢牢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日子,念昔每天都会跟着沈青崖练习手记里的功法。早上练一个时辰的灵气引导,下午跟着沈青崖认识各种灵植的特性——哪些灵草适合初学者吸收灵气,哪些灵植的反馈更温和,这些都是沈青崖当年踩过坑后总结的经验;晚上则听沈青崖讲他穿越后的经历,教她如何分辨人心善恶,遇到危险时该怎么用灵植自保。
彩衣和阿墨也成了她的“陪练”。彩衣会带着她飞到灵植圃的高处,一边飞一边叽叽喳喳:“小念昔,左边灵气浓!快吸快吸!哎哎哎,别走神呀,你爹爹当年就是因为走神被毒蜂蛰了脸,肿得像个猪头!”;阿墨则会在她练习时故意制造点小动静,考验她的专注力,就像沈青崖当年在山林里修炼时,要时刻防备毒虫猛兽一样。
这天,念昔正在练习引导灵植灵气,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利的争吵:“你个偷草贼!敢摸我家念昔的紫霞草,活腻歪了是不是!”
她好奇地跑过去,只见彩衣扑腾着翅膀,围着一个穿华服的修士打转,嘴里骂个不停:“看你穿得人模狗样,一肚子坏水!偷偷摸摸翻围栏,当我瞎是不是?还敢说我啄坏你衣袍,明明是你自己笨,撞在我爪子上的!”
那华服修士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彩衣怒吼:“哪里来的臭鹦鹉!竟敢辱骂我青岚宗弟子!沈青崖,你管不管你的灵兽?”
彩衣梗着脖子,骂得更带劲了:“青岚宗怎么了?青岚宗就允许偷东西了?我看你是青岚宗的败类!穿得花里胡哨,心眼比针鼻还小,衣袍破了就想讹人,要不要脸!”
沈青崖从屋里走出来,沉声问道:“道友,何事如此动怒?”
“你看看!”华服修士指着衣袍上的破洞,“我是来求购紫霞草的,结果这野鸟突然冲过来,又啄又骂,把我的衣袍都啄坏了!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不想卖草就直说!”
“放屁!”彩衣抢先开口,气得羽毛都炸起来了,“我亲眼看见你偷偷摸进灵植圃,伸手就想摘小念昔培育的紫霞草籽,我阻止你,你还推我!要不是我反应快,差点被你推倒在地!大个子你别信他,他就是想偷草不成反咬一口!”
念昔也立刻站出来,护在彩衣前面:“彩衣说得对!我刚才在灵植圃里,也看到你偷偷摸进围栏了!你根本不是来求购紫霞草的,你就是想偷!”
华服修士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了一下,却依旧嘴硬:“你个小丫头片子,休要胡说八道!我可是青岚宗的弟子,怎么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分明是你们一鸟一娃,联手欺负我!”
“欺负你怎么了?对付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就该往死里怼!”彩衣扑过去,又在他衣袍上啄了一下,“让你撒谎!让你偷草!今天不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我就不叫彩衣!”
华服修士被戳穿心事,又被一只鹦鹉骂得下不来台,恼羞成怒:“放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加一只破鹦鹉,也敢教训我?今天我不仅要摘你的紫霞草,还要教训你们一顿,让你们知道什么叫规矩!”他说着,抬手就朝着念昔挥来,掌心带着一股凌厉的灵气。
沈青崖眼神一冷,正要出手,却见念昔突然抬手,按照手记里的“灵植缚敌术”,催动指尖的灵气,瞬间召来几株紫霞草,藤蔓快速缠住了华服修士的手腕。这招是沈青崖当年为了对付偷灵草的修士发明的,看似温和,却能牢牢锁住敌人灵气。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华服修士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有这般本事,挣扎着想要挣脱,可紫霞草的藤蔓越缠越紧,还带着淡淡的霞光,让他的灵气无法施展。
彩衣落在念昔肩膀上,得意地骂道:“活该!让你嚣张!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偷草贼!败类!快点给我家小念昔道歉,不然就让你被紫霞草缠一天!”
“这是爹爹教我的本事!专门对付你这种偷东西的坏人!”念昔哼了一声,又催动灵气,紫霞草的藤蔓轻轻一甩,就把华服修士摔在了地上。
沈青崖走上前,眼神凌厉:“青岚宗弟子?竟敢在我沈青崖的院子里撒野,还想偷摘灵植、欺负孩童,回去告诉你宗主,好好管教门下弟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华服修士又羞又怒,爬起来狼狈地逃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念昔和彩衣一眼。
彩衣对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呸!胆小鬼!跑这么快,下次再敢来,我就用灵蚕咬你的屁股!”
念昔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后怕地拉了拉沈青崖的衣角:“爹爹,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你做得很好。”沈青崖摸了摸她的头顶,“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防身术的意义。不过刚才你催动灵气太急,是不是觉得有点累?”
念昔点点头:“嗯,胳膊有点酸。”
“这就是没循序渐进的缘故。”沈青崖笑着说,“手记里写过,‘灵植缚敌术’消耗的灵气是平时修炼的两倍,你现在的修为只能用一次,下次可不能这么逞强了。”
彩衣也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念昔的脸:“小念昔你真棒!刚才把那坏东西摔在地上的时候,帅呆了!不过下次可别这么用力啦,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回到屋里,沈青崖给念昔端来一碗灵泉羹,里面加了切碎的凝露草,这是手记里记载的“快速恢复灵方”,能滋养经脉、缓解疲劳。念昔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心里却很开心:“爹爹,彩衣,你们看,爹爹写的手记这么厉害!真的能保护自己和朋友!”
“那是当然!”彩衣骄傲地挺起胸脯,“我家主人写的手记,肯定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以后我要跟着小念昔一起学,学会了就再也不怕那些坏东西了,谁要是敢来惹事,我就用灵植揍他,再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手记里的每一招、每一个方子,都是爹爹用来保命的。”沈青崖坐在她身边,“但你要记住,功法是用来防身的,不是用来欺负人的。咱们修炼,是为了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而不是去伤害别人。”
念昔和彩衣一起用力点头:“知道啦!”
接下来的日子,念昔依旧每天坚持修炼,从不贪多求快。沈青崖也会根据她的身体状况,调整修炼计划,偶尔还会带着她和彩衣去清溪镇周边的山林里,让她在实战中锻炼反应能力,认识更多野生灵植,将手记里的理论和实际应用结合起来。彩衣则在一旁负责“放风”,一旦遇到危险,就会第一时间叽叽喳喳地预警,还会用她的“吵架技能”拖延时间,帮念昔争取反应机会。
而随着念昔的灵力日渐增长,她培育的灵草也越来越厉害,不仅药效更好,还能在她遇到危险时自动护主。清溪镇的乡亲们都说,念昔小姑娘是“灵植小医仙”,她身边的彩衣是“毒舌护卫”,有她们在,清溪镇就再也不怕坏人侵扰了。
这天晚上,念昔练完功,靠在沈青崖怀里,彩衣落在她的肩膀上,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念昔小声问道:“爹爹,彩衣,等我把你手记里的本事都学会了,是不是就能去更远的地方,帮更多人呀?”
沈青崖抬头看着星空,眼神悠远:“当然。等你再长大一些,灵力足够强了,爹爹就带你和彩衣去游历修仙界,让你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救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到时候,你说不定还能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灵植手记呢。”
“好耶好耶!”彩衣兴奋地拍着翅膀,“到时候我要跟着小念昔走遍天下,谁要是敢欺负我们,我就骂得他怀疑人生!还要帮小念昔找最好的灵草,让她成为最厉害的灵植夫!”
念昔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甜甜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这条路还很长,但只要有爹爹、彩衣和阿墨陪着,有灵植和朋友们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而属于她的灵植传奇,才刚刚拉开新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