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简单。
刚露个面，就能跟国际级大导打成一片？
他默默攥紧了手里的酒杯，心里下了决心：散场后，不管多晚，必须亲自找项霄乐聊聊。
“华氏那帮人真是恶心透顶！整个晚宴被他们一家占光，连导演的影子都摸不着！他们家那小少爷堵在门口，半步不让，咱想上去说句话都得排队等审批？”
旁边几个老板也跟着咬牙切齿，连刚才硬冲上去吃闭门羹的薛总，现在脸色都绿了。
他本来想着，借着这机会给自家老总露一手，结果呢？连导演的鞋跟都没蹭上。
眼瞅着华氏的人在那有说有笑、谈笑风生，自己这边连个插嘴的缝隙都没有。
海马这种级别的公司都够不着，那些小公司更别提了，只能蹲在角落里咽口水。
听着周围一堆人骂骂咧咧，薛总也跟着叹气，心里憋屈得像塞了团棉花。
可海马老总压根没听这些。
他早看透了。
华氏那老狐狸，就是故意设个圈，让所有人都被钉在原地干着急。
在这儿耗到天亮也没用。
他轻轻一笑，放下酒杯：“行了，别在这儿当木头桩子了。见不到人，就等于白花钱。”
“可咱们连说话的门儿都没有啊！”薛总急了，“华氏比咱们强那么多，现在再不争取，以后导演连咱名字都记不住！”
“你傻啊？”海马老总斜了他一眼，“你以为那些冲上去的都是傻子？人家是拼了命搏一把，哪怕得罪人也要混个脸熟。可咱们——”他顿了顿，“咱们不玩硬的。”
薛总一愣：“那咋办？”
“玩聪明的。”老总压低声音，“既然他堵门，咱们就绕后。他用权势压人，咱就用资源反打。他让儿子当门神，咱就让导演自己来找我们。”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在这干瞪眼，浪费的不是时间，是命根子。”
薛总站在原地，盯着那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话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今天这场宴，有人笑，有人气得睡不着。
回家路上，多少人一边砸沙发一边骂华氏老总阴险——连亲儿子都搬出来威胁人，这还讲不讲江湖道义？
可华氏老总呢？坐在自家车上，嘴角翘得能挂油瓶。
这局，他赢了。
项霄乐？布莱恩特？关他屁事。
他只记得，自己儿子在门口，硬是拦住了八成以上的竞争者。
今晚，没人比他更清醒。
没人比他更懂怎么当赢家。
——今天这晚宴，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可没人知道，真正的牌，早就在暗处洗好了。
就等一个，没人敢想的反转。
“韩少，你这算啥意思？我都把话摊开说了，你的人还挡在前头？这国外导演专程来瞧大家的活儿，你们华氏这么占着位子，合适吗？”
对面那人一脸憋屈，眉头都拧成疙瘩了。
本来还有几个想来劝劝韩少，让他行个方便，甚至去跟老爹提一嘴。
可现在，谁还敢开口？
“嘿嘿，我说王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听不懂？”韩少嘴角一翘，语气轻飘飘的，“我爹谈事，最烦人打扰——别说是我爹，连这位导演也一样。我在这拦你，是替你着想啊。你要是真冲过去，打扰了人家谈话，到时候人家咋看你？怕不是觉得你上赶着舔，丢人现眼。”
307号包厢里，韩少说得一脸正经，字字带刺，却句句像在替人操心。
压根没把王总的话当回事。
“哦？那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自己捞好处？”
王总没动怒，但眼神冷得像冰。他在这儿杵了半天，先前那几个想打圆场的，全被他挥手打发了。就剩他一个，还死磕在这儿。今天这导演，他是铁了心要见。
“王总这话就笑了，谁不是为自家捞点？你要是真没私心，干嘛在大庭广众跟我较劲？”
每一句都像针，扎得人心里发毛。
“哟，没想到韩少还挺明白人。那行，咱们敞开了说——你爹在这儿占着导演的时间，都快一个小时了，再这么耗下去，今晚的晚会都得被你爹一个人承包了。”
“就是啊，韩少，咱们给足你面子了。换别人，早冲进去了。现在眼看要散场，你总不能连这点机会都不留吧？”
周围几个人也围了上来，一个个压着火，字里行间全在暗示：你别太过分。
“哼，”韩少嗤笑一声，“要真没兴趣，导演早甩手走人了，哪用得着聊这么久？你瞅瞅，我爹跟他聊得多嗨？合同八成都敲定了。趁现在还有点时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白费劲，自找难看。”
他心里冷哼：这帮人真够执拗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当自己是块料？
这导演跟父亲谈得投缘，合作铁板钉钉。几个小公司，也敢凑上来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
“你——！”
这话一出，全场都炸了。一个个拳头捏得咯咯响，眼神恨不得把韩少撕了。
可这地儿是公开场合，韩少又是华氏太子爷。谁敢真动手？只能把怒火死死咽回去，脸都憋青了。
“王总，做人得识相。别一根筋撞南墙。你们那小公司，跟我们华氏比，连提鞋都不配。”
韩少一句比一句狠，像刀子往人骨头缝里刮。
其实王总公司压根不是冲合同来的。
他们刚投资了个影视小团队，就想跟导演搭个线，看能不能把自家艺人塞进下个项目。
可韩少倒好，直接把他们归类成“竞争对手”，堵死一切退路。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韩少突然一笑，慢悠悠掏出手机晃了晃，“听说你们上个月跟我们签了个合作？资金款还没到账吧？”
王总心头一紧。
一个月前，合同刚签，尾款等着华氏打过来，项目才能推进。
他本都快忘了这茬。
可韩少现在提，分明是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
王总盯着他，声音低得像压着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