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阁内,伏羲缓缓睁开眼,瞳孔深处有星河流转、火焰湮灭的异象一闪而逝。九转元婴在紫府中沉浮,吞吐着元力,那枚蕴含着“吞噬”与“污秽”意味的法则符文缓缓旋转,让他对周遭能量,尤其是那些隐晦的负面波动,感知得更为清晰。
“回到樱花城也有些时日了,是该去见见他们了。”他低声自语,脑海中浮现出老铁匠的眼神,以及小夭那带着狡黠的笑容。
城主府客房,老铁匠正在擦拭着锤子,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调侃:“伏羲小子,你这大忙人,是不是都把我这老骨头和小夭给忘了?”
伏羲立刻躬身,姿态放得极低,语气诚恳:“小子不敢!爷爷您言重了。这几日刚刚经历大战,身体和力量都需要调整恢复,稍有怠慢,是伏羲的不是。小子怎敢忘了您的恩情和小夭?”
老铁匠这才抬起头,哼了一声:“看你小子还有些良心。不过,我打算回家了。”
伏羲一怔:“回家?”
“嗯,故乡才是家。”老铁匠放下手中战锤,语气变得郑重,“我这一走,小夭就交给你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一股锤意隐隐锁定伏羲:“我把话放在这儿,但分小夭跟我说一句不高兴了,觉得委屈了,不管你在哪儿,在做什么,我必定提着我的锤子来找你,捶死你个小王八蛋!”
伏羲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连忙道:“不敢,爷爷,我伏羲对天起誓,绝不敢做出任何让小夭不开心的事情!”
“最好别做出来!”老铁匠语气森然,“青帝是我过命的兄弟,小夭这孩子,前半生被封印,吃了太多的苦,神魂与肉身都受尽折磨。她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安安稳稳,像个普通人一样,开心快乐地生活。她以后就托付给你照顾,但分有半点差池,我打断你的腿!才不管你是什么九转元婴还是祖巫传承!”
“爷爷放心,我铭记于心,绝不会让您失望。”伏羲再次保证,语气无比认真。他能感受到老铁匠话语中的托付和维护。
老铁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里屋,声音柔和下来:“小夭,出来吧。你跟着你伏羲哥哥生活,可以吗?”
小夭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樱花城流行的浅色衣裙,气色比之前好了太多,只是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灵动与狡黠。她看了看一脸紧张的伏羲,又看了看故作严肃的老铁匠,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我都行呀,就是不知道……伏羲哥哥要不要我这么个‘麻烦’呢?”她故意拉长了尾音。
伏羲顿时头皮发麻,感觉比面对混沌领域中的法则反噬还要紧张,连忙道:“小夭,别闹,一会爷爷真的要信了你的话,我的腿可就保不住了……你让我多活几年行不行?你想留下就留下,樱花城永远有你的位置,没人能赶你走,包括我自己。”
小夭走到伏羲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笑靥如花:“知道啦,伏羲哥哥。我就喜欢看你这样紧张吃瘪的样子,比平时那副高深莫测、打打杀杀的模样可爱多了。”
伏羲无奈地摇头,但对上她清澈的笑容,心中也不由得一软,转向老铁匠:“铁匠爷爷,您看,小夭她也愿意留下。要不,您也多住一段时间?让我也好尽尽孝心。”
老铁匠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不了,不了。未来的世界,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了……小夭,伏羲,保重。”
话音未落,他身前空间被无声无息地撕开一道裂口。一步迈入,身影便连同那空间裂口一同消失不见。
只剩下伏羲和小夭。
微风拂过,带来樱花淡淡的香气。伏羲看着身旁巧笑嫣然的少女,这份“守护”的责任,却让他感到了另一种沉甸甸的重量。
他轻轻拍了拍小夭的头,语气温和而坚定:“走吧,小夭,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