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西南郊,废弃煤矿遗址。晨雾如牛乳般浓稠,将锈迹斑斑的井架晕成模糊的灰黑色剪影,井架顶端的铁皮风向标在风里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像是困在时光里的老人在低声叹息。
地面散落着破碎的矿车零件,有的被青苔裹成绿色的疙瘩,有的还沾着深褐色的煤渍,在潮湿的空气里散发着铁锈与泥土混合的腥气。远处的山坳里,几间红砖瓦房的屋顶塌陷了大半,窗棂上的玻璃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扭曲的铁条在风中摇晃,偶尔碰撞出“叮当”的脆响。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煤尘味,吸进肺里带着细微的颗粒感,鼻腔里能尝到淡淡的涩。脚下的土路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会陷下去半寸,鞋底沾满湿滑的黄泥,沉甸甸地坠着脚踝。
亓官黻蹲在一堆废弃的文件旁,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安全生产”“煤层厚度”等零散的词语。她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工装外套,袖口和裤脚都沾着泥点,头发用一根黑色的皮筋随意扎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被晨露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
“这地方比上次来的时候更破了。”段干?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便携式荧光检测仪,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蓝色光点。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冲锋衣,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浅灰色的高领毛衣,脸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亓官黻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膝盖,“当年化工厂的事还没彻底了结,这煤矿又冒出些奇怪的传闻,不得不来看看。”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早上吸入了太多煤尘。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两人同时回头,只见西门?推着一辆自行车跑了过来,车后座上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车把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安全帽。
“可算赶上你们了!”西门?停下脚步,扶着车把大口喘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她脸颊两侧的碎发。她穿着一件橙色的骑行服,衣服上印着黑色的自行车图案,下身是黑色的运动裤,裤脚扎在白色的袜子里。
“怎么气喘吁吁的?”段干?皱眉问道,伸手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西门?接过水,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别提了,半路上自行车爆胎了,我推着车跑了两公里才找到修车铺,耽误了不少时间。”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指了指车后座的帆布包,“我把小柱子的自行车零件也带来了,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亓官黻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先别管那些了,我们先进矿道看看。据说最近有人在这附近看到过奇怪的光,还听到过里面有动静。”
三人顺着废弃的矿道入口往里走,洞口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枯黄的草叶划过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走进矿道,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能隐约看到前方的轮廓。段干?打开手电筒,一道明亮的光柱射向前方,照亮了凹凸不平的岩壁,岩壁上还残留着当年采矿时留下的凿痕,有的地方还沾着黑色的煤块。
“这矿道好像比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宽敞了一些。”西门?小声说道,紧紧跟在亓官黻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扳手。
亓官黻没有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她停住脚步,指着前方的地面,“你们看,这里有新鲜的脚印。”
段干?和西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面上有一串清晰的脚印,脚印的边缘还很清晰,显然是刚留下不久。脚印的尺寸不大,看起来像是一个女人的脚印,鞋底的纹路很特别,像是某种品牌的运动鞋。
“难道还有其他人来这里?”西门?皱起眉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段干?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长度,“从脚印的深度来看,这个人的体重应该在五十公斤左右,而且走路的姿势很轻盈,不像是普通的探险者。”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歌声从矿道深处传来,歌声断断续续的,像是一个女人在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谁在唱歌?”西门?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扳手差点掉在地上。
亓官黻示意两人不要出声,然后慢慢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歌声越来越清晰,歌词模糊不清,但旋律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让人听了心里发紧。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歌声是从左边的岔路传来的。亓官黻示意两人留在原地,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朝着左边的岔路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她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前方的岩石上,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光柱照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圆形的光斑。那个身影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裙摆拖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煤渍,头发很长,披散在肩膀上,乌黑的发丝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亓官黻沉声问道,右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工具刀。
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很大,却没有焦点,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她的嘴唇微微动着,还在哼唱着那首古老的歌谣,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你没事吧?”亓官黻试探着问道,慢慢靠近她。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突然抬起头,眼睛死死地盯着亓官黻,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好久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亓官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站起身,朝着亓官黻走来。她的步伐很怪异,像是在飘着走,脚根本没有沾地。
“小心!”段干?和西门?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西门?手里拿着扳手,朝着那个女人的后背砸去。
那个女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转过身,伸出手抓住了西门?的手腕,西门?只觉得手腕一麻,扳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那个女人冷笑一声,手腕一甩,西门?就被甩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撞在岩壁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段干?见状,立刻打开荧光检测仪,朝着那个女人的方向照射过去。仪器屏幕上的光点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发出“滴滴”的警报声。
“她身上有很强的荧光反应!”段干?惊呼道。
那个女人看到荧光检测仪,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转身就朝着矿道深处跑去。
“别让她跑了!”亓官黻大喊一声,率先追了上去。段干?扶起西门?,也跟着追了上去。
三人在矿道里跑了很久,矿道越来越窄,光线也越来越暗。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矿车,矿车旁边堆放着很多废弃的工具和零件。
那个女人跑到大厅中央,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们以为你们能抓到我吗?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按钮。只见大厅四周的岩壁上突然弹出很多锋利的钢刺,朝着三人的方向射来。
“小心!”亓官黻大喊一声,拉着段干?和西门?躲到了矿车后面。钢刺“嗖嗖”地射在矿车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西门?焦急地说道,看着四周不断弹出的钢刺,脸上满是恐惧。
亓官黻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她看到矿车的侧面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我们可以从通风口出去!”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个女人的笑声,“别白费力气了,那个通风口早就被我封死了!”
亓官黻不信,爬到矿车上面,仔细查看通风口。果然,通风口被一块厚厚的钢板封死了,钢板上还焊着很多钢筋,根本无法打开。
“这下完了。”西门?瘫坐在地上,绝望地说道。
段干?却没有放弃,她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大厅的岩壁,突然,她发现岩壁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你们看,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段干?指着岩壁上的符号问道。
亓官黻和西门?凑过去一看,只见那些符号歪歪扭扭的,有的像是太阳,有的像是月亮,还有的像是星星。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些符号。”亓官黻皱着眉头,仔细回忆着。突然,她眼前一亮,“对了!在化工厂的旧文件里,我见过类似的符号,好像是一种古老的祭祀符号!”
那个女人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亓官黻冷笑一声,“看来你和当年的化工厂事故脱不了干系!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亓官黻冲了过来。亓官黻早有准备,从腰间拔出工具刀,迎了上去。
两人在矿车旁边打斗起来,匕首和工具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那个女人的身手很敏捷,招式也很怪异,像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亓官黻渐渐有些吃力,只能勉强招架。
段干?和西门?在一旁看着,却帮不上忙,只能急得团团转。突然,段干?看到矿车旁边有一个废弃的千斤顶,她灵机一动,搬起千斤顶朝着那个女人的后背砸去。
那个女人正全神贯注地和亓官黻打斗,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被千斤顶砸中后背,疼得她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亓官黻趁机上前,一脚将那个女人踹倒在地,用工具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那个女人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我叫不知乘月,是当年化工厂厂长的女儿……当年我父亲为了掩盖事故真相,害死了很多人,我一直活在愧疚和恐惧中……后来我发现这个煤矿和当年的化工厂有关联,就想来这里寻找证据,揭露我父亲的罪行……”
“那你为什么要装神弄鬼,还想害我们?”西门?不解地问道。
不知乘月苦笑一声,“我只是想吓走那些来这里探险的人,不想让他们发现这里的秘密……刚才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对你们动手……”
亓官黻皱着眉头,看着不知乘月的眼睛,觉得她不像是在说谎。但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你说这里和当年的化工厂有关联,有什么证据?”
不知乘月指了指大厅中央的矿车,“你们看,那个矿车的底部有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当年化工厂的污染报告和我父亲的日记……”
亓官黻和段干?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矿车旁边,打开了底部的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叠文件和一本日记,文件上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上面写着“化工厂污染数据”“事故处理方案”等字样。日记的封面已经泛黄,上面写着“秃头张的日记”。
“秃头张就是当年的化工厂厂长?”段干?问道。
不知乘月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的父亲……这本日记里记录了他当年如何掩盖事故真相,如何贿赂官员,如何杀害那些知道真相的人……”
亓官黻拿起日记,随便翻开一页,上面的字迹潦草,却充满了罪恶感:“今天又处理了一个知情人,希望这件事能永远被掩盖下去……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我不能失去我的一切……”
看着这些文字,亓官黻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当年的事故害死了那么多人,他竟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段干?拿起那些污染报告,仔细看了看,“这些数据和我们之前找到的证据一致,这下终于可以将秃头张绳之以法了!”
就在这时,矿道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头顶上的石块不断掉落,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不好!矿道要塌了!”西门?惊呼道。
亓官黻立刻收起文件和日记,“我们快出去!”
四人朝着矿道入口跑去,不知乘月跑在最前面,她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很快就带着三人来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前。
“从这里走可以出去!”不知乘月说道,率先钻进了通道。
亓官黻、段干?和西门?也跟着钻了进去,通道里很拥挤,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他们在通道里爬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光亮。
就在快要爬出通道的时候,不知乘月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亓官黻,“对不起,我之前骗了你们……其实我父亲的日记里还有一个秘密,这个煤矿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荧光矿脉,当年的化工厂就是为了开采这个矿脉才建在这附近的……而我,其实是想独占这个矿脉……”
她说着,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榴弹,拉开了引线,“既然我得不到,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亓官黻脸色大变,“你疯了!”
不知乘月冷笑一声,“我没疯!我父亲毁了我的一生,我也要让你们陪着我一起毁灭!”
段干?突然冲上前,一把夺过不知乘月手中的手榴弹,朝着通道深处扔了出去。手榴弹“轰隆”一声爆炸了,通道里顿时弥漫着硝烟和灰尘,石块不断掉落。
“快走!”段干?大喊一声,拉着亓官黻和西门?冲出了通道。
不知乘月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倒在地,眼看着通道就要被石块堵死,她绝望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救我……”
亓官黻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我们不想让更多的人像你父亲一样,被罪恶吞噬……”
说完,她便跟着段干?和西门?跑出了矿道。身后,矿道轰然倒塌,将所有的罪恶和秘密都掩埋在了地下。
三人站在矿道外,看着坍塌的矿道,心里五味杂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终于结束了。”西门?松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段干?点了点头,“是啊,终于可以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了。”
亓官黻看着手中的文件和日记,“这些证据足够让秃头张受到法律的制裁了,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三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里,只留下一阵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警笛声由远及近,三辆警车停在矿道外的空地上,几名身着警服的警员迅速下车,为首的是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警官,他看到亓官黻三人,快步走上前。
“亓官女士,我们收到匿名举报,说这里有非法活动,你们没事吧?”警官拿出记事本,目光扫过坍塌的矿道和三人身上的泥污。
亓官黻将手中的文件和日记递过去,“王警官,我们是来调查当年化工厂事故的,这些是关键证据,里面记录了前厂长秃头张掩盖事故、草菅人命的全部真相,还有这个煤矿与化工厂非法开采荧光矿脉的关联。”
王警官接过证据,翻看几页后脸色愈发凝重,立刻安排警员对现场进行封锁和勘察,“辛苦你们了,这些证据非常重要,我们会立刻申请对秃头张的逮捕令,绝不姑息任何犯罪行为。”
西门?靠在自行车上,看着警员们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在矿道里还有个叫不知乘月的女人,她是秃头张的女儿,虽然一开始想害我们,但最后被爆炸的冲击波困在里面了……”
亓官黻沉默了片刻,“矿道已经完全坍塌,恐怕……”她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段干?拍了拍她的肩膀,“至少我们阻止了她被罪恶彻底拖入深渊,也算给了她一个解脱。”
就在这时,王警官的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王队,矿道坍塌处发现微弱生命体征!在西侧的小通道里!”
三人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王警官立刻下令:“全力救援!注意安全!”
十几名警员携带救援工具冲向坍塌处,用液压钳剪断钢筋,用铁锹清理石块,动作迅速而谨慎。亓官黻三人也想上前帮忙,却被王警官拦住:“你们已经很辛苦了,这里交给我们,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渐渐西斜,空气中的煤尘味被晚风冲淡。就在众人快要失去耐心时,一名警员突然大喊:“找到了!人还活着!”
只见不知乘月被警员们抬了出来,她的腿被石块砸伤,脸色苍白如纸,但呼吸还算平稳。她睁开眼睛,看到亓官黻三人,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我……我错了……”
亓官黻走上前,轻声说:“知道错就好,接下来,好好配合警方调查,为你父亲的罪行,也为你自己的行为,承担该有的责任。”
不知乘月点了点头,泪水从眼角滑落。随后,她被抬上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
王警官将文件和日记收好,对亓官黻三人说:“后续的调查还需要你们配合做笔录,现在先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
三人坐上警车,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疲惫感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西门?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去吃顿大餐,弥补一下今天受的惊吓。”
段干?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可以,不过你得请客,毕竟你今天差点把扳手扔我脚上。”
“哎?那能怪我吗?谁让那个女人突然动手的!”西门?立刻反驳,车厢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亓官黻看着两人打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未读消息,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证据已收到,后续交给我们。”她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在山坡上看到的那个黑色风衣男人,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复了一个“好”字,随后删除了聊天记录。
警车驶入市区,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派热闹景象。与废弃煤矿的阴森压抑相比,这里的烟火气让人倍感安心。
到了警局,三人详细地做了笔录,直到深夜才走出警局大门。晚风微凉,吹在脸上,带走了最后的疲惫。
“明天,秃头张应该就能被逮捕了吧?”西门?抬头看着夜空,星星闪烁,像是矿道里曾经的荧光。
段干?点了点头:“证据确凿,他跑不了。那些被掩盖的真相,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亓官黻深吸一口气,“这只是开始,还有很多类似的秘密等着我们去揭开。不过,今晚先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三人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之前在山坡上的那个黑色风衣男人。
“亓官黻女士,”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是特殊调查小组的陆沉,有些关于荧光矿脉的事情,想和你聊聊。”
亓官黻眼神一凛,对段干?和西门?说:“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就来。”
两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亓官黻坐上黑色轿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她看着陆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关注这件事?”
陆沉发动汽车,驶入夜色,“荧光矿脉的能量远超你们想象,不止这一处,全国还有很多类似的矿点被非法开采,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秃头张只是冰山一角,接下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亓官黻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好,我加入。”
汽车一路向前,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中,而新的秘密与挑战,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