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利醒来时，感觉腰部和大腿内侧的肌肉在隐隐抗议。
记忆回笼，昨晚德拉科那些堪称“恶劣”的手段和花样让他耳根发烫——那些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东西，还有……
他睁开眼，对上德拉科近在咫尺的灰色眼眸。
那人显然醒了有一会儿了，正支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餍足和毫不掩饰的得意。
“早安。”德拉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指已经自然地探过来，撩开哈利额前的碎发。
哈利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想翻身背对他，却牵动了某处，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动作僵在半途。
德拉科低笑一声，手臂环过来，掌心覆上他的后腰，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温热舒缓的魔力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渗入酸痛的肌肉，有效地缓解了不适。
“自找的。”哈利闷声说，但没拒绝他的服务，甚至往他怀里靠了靠，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纵容，他对自己说，这是对昨晚过度索取的补偿。
德拉科从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手上的动作没停，“我以为你昨晚……至少前半段，是喜欢的。”他贴在他耳边，气息灼热。
哈利闭着眼，拒绝回应这个问题。
他只能把脸埋进枕头，含糊地催促：“重点。”
德拉科从善如流，加大了按摩的力道。
两人又在床上赖了将近半小时，直到阳光透过黑湖的湖水，在寝室里投下晃动的、幽绿色的光斑。
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早餐已经安静地出现在房间角落的小桌上，散发着热可可和烤面包的香气。
最终是德拉科先起身。
他赤脚踩在地毯上，身形舒展，背脊和肩胛骨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上面还有几道不甚明显的红痕——哈利昨晚被逼急时留下的。
他走向浴室，很快传来水声。
哈利又躺了一会儿，感受着腰间的酸软在魔法作用下渐渐消散，只有某处还顽固地提醒着他昨晚的‘过分’。
他撑着坐起来，薄被从身上滑落，露出更多痕迹，从锁骨一路蔓延到小腹。
他皱了皱眉，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睡衣袍子穿上，系紧腰带。
德拉科从浴室出来时，只松松垮垮地系了条浴巾在腰间，金发湿漉漉地滴着水。
他看到哈利已经坐在小桌旁，正拿起一杯热可可，便自然地走过去，俯身在他唇上偷了一个带着薄荷牙膏清香的吻。
“还能坐得住？”他挑眉，语气里的调侃多于关心。
哈利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热可可，甜腻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闭嘴，马尔福。”
德拉科耸耸肩，在他对面坐下，拿起一份《预言家日报》摊开。
他快速浏览着头版，目光在关于卢修斯推动的一项新法案的报道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勾起，随即又翻到国际版。
“翻倒巷那边有新消息吗？”哈利问，用小刀给自己的面包片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覆盆子果酱。
“博金昨天下午传来一次加密信息。”德拉科头也不抬，目光扫过报纸上关于东欧神奇动物走私的新闻，“确认之前那批流出的龙血和凤凰羽毛，最终流向了阿尔巴尼亚北部的一个黑市集散点。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伏地魔可能藏身的区域吻合。
德拉科放下报纸，拿起自己那杯咖啡，“博金还提到另一个有趣的消息，有几个以前在格林德沃时期活跃的炼金术士，最近似乎接到了匿名的大额订单，要求定制一些……功能特殊的魔法物品。”
哈利切面包的动作顿了顿，“功能特殊？”
“关于灵魂方面。”德拉科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冷光。
这是个重要的情报。
“让博金盯紧这条线，尽可能弄清楚定制了什么，以及进度。”
“已经吩咐下去了。”德拉科点头，仿佛这只是早餐桌上最平常的对话。
他拿起一块培根，“另外，我父亲来信，威森加摩那边关于《战时紧急状态权力法案》修订的辩论进入了关键阶段。有几个老顽固还在负隅顽抗，试图引入限制条款。”
“很有胆量，不是吗？”
德拉科报了几个姓氏，都是些传统的、偏向邓布利多立场的家族代表，“父亲认为，适当的‘提醒’是必要的。他询问我们的意见，是继续用之前那种温和方式，还是需要……更直接的介入。”
哈利沉默地咀嚼着面包。
所谓的“温和方式”，不过是利用把柄进行政治讹诈和利益交换。
而“更直接的介入”，则意味着可能包括记忆修改、夺魂咒，或者更糟糕的、永久性的沉默。
“先把他们试图引入的限制条款内容发给我和赫敏。”哈利最终说道，“然后再决定用哪种‘提醒’。”
德拉科对此没有异议，“好。我会回复父亲。”
早餐在关于政治、情报和阴谋的讨论中结束。
吃完早餐，两人各自换好衣服。
哈利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裤和墨绿色毛衣，德拉科则是熨帖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外面罩着斯莱特林的校袍。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寝室，穿过已经有不少学生的公共休息室。
走廊上，阳光透过高窗洒下，驱散了地窖的阴冷。
在通往三楼魔法史教室的楼梯口，他们遇到了赫敏。她抱着一摞厚厚的书，看起来正要赶往图书馆。
看到他们，她停下脚步，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关于那些条款的分析，”哈利对她说，“晚点我会让猫头鹰把资料送给你。”
“好的。”赫敏简洁地回答，随即补充，“我正好也有一些关于古代如尼文与大型结界能量节点适配性的新发现，需要和你讨论。下午老地方？”
“可以。”哈利点头。
没有更多的寒暄，赫敏抱着书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德拉科看着她的背影，轻哼一声：“她倒是越来越像个合格的执行者了。”
“她一直都很优秀。”哈利平静地说。
他们走进魔法史教室，宾斯教授的声音已经开始在教室里回荡。
两人在靠后的位置坐下，像往常一样，德拉科拿出笔记本，看似认真记录，实则可能在规划下一步的行动，或者只是在羊皮纸上随意勾勒。
哈利则看着窗外，目光放空，大脑却在高速运转，整合着早餐时获得的信息，权衡着各方动向。
德拉科在桌下伸出手，覆在哈利放在膝盖的手背上，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他冰凉的皮肤。
哈利没有转头，也没有抽回手，任由那点温度传递过来。
宾斯教授还在讲述妖精叛乱的税收问题，阳光缓缓移动，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