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里的栗子壳堆了小半碟,东方不败想起方才听亲兵聊起的旧战,又追着叶青问:“之前听老兵说,漠北人总爱冬天来犯,咱们也常冬天出兵反击,这跟宁王那事儿到底不一样在哪?明明都是冬天打仗,怎么他就成了笑话?”
叶青放下手里的 “笑料集锦”,把炭火炉往中间挪了挪,笑道:“这就得说‘为啥打’和‘往哪打’了 —— 漠北人冬天来犯,那是被逼得没办法,跟宁王主动挑事完全两码事,就跟饿肚子的人抢馒头,和吃饱了撑的去掀人桌子,能一样吗?”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往空碟子里倒了点茶水,指着碟子说:“你看这碟子是漠北草原,茶壶是关内。漠北冬天有多冷?能把牛羊冻成冰疙瘩,草全枯了,牧民连喝口热汤都难。他们要是不往南闯,要么冻死,要么饿死,所以冬天入侵不是选日子,是被逼到绝路了 —— 这叫‘不打不行的求生战’。”
东方不败哦了一声,又问:“那他们往南打,就不怕冷了?”
“怕啊,但关内比漠北暖和多了!” 叶青笑着摆手,“漠北冬天能到零下几十度,入关哪怕是北方,好歹有房子能躲,有粮食能抢。对他们来说,往南走不是‘去挨冻’,是‘去避寒’,就算抢不到东西,找个破庙蹲两天,也比在草原上冻僵强。再说他们的人,从小在马背上过冬,穿的是两层羊皮袄,骑的马都喂熟肉,早就习惯了冷天行军,跟咱们北方兵一样,都是‘抗冻体质’。”
他顿了顿,拿起之前漠北之战的军报,指着上面的记载:“你看咱们当年冬天反击,为啥能赢?一是咱们的兵也是北方人,不怕冷;二是咱们是防守方,熟悉地形,粮草能从附近城池调,不用像宁王那样从南方往北方运,还得翻山越岭;三是漠北人来抢粮,咱们只要守住粮仓、截断他们的退路,他们没了补给,自然就退了 —— 这叫‘以守代攻,顺势而为’。”
“那宁王呢?” 东方不败顺着话头问。
“他呀,是啥都没占着!” 叶青嗤笑一声,“他是主动进攻,从暖和的南方往冷的北方打,士兵都是南方人,连雪都少见,穿的薄棉甲在北方跟纸糊的一样;粮草从江南运到神都,走的都是山路,冬天大雪一封山,车都推不动,士兵饿肚子、冻手脚,还没见着敌人,自己先垮了。再说他也不是被逼的,江南封地粮食多得吃不完,他就是想抢皇位,急着跳出来,结果把自己搞成了‘雪人王爷’,能不闹笑话吗?”
正说着,锦衣卫送来新消息,说漠北那边又有小股部落想冬天入关,结果刚到边境,就被咱们的守军打回去了,还缴获了不少冻硬的牛羊肉。
叶青看完,笑着对东方不败说:“你看,这就是区别。漠北人冬天来犯,是没办法的求生;咱们冬天反击,是不得不守;可宁王冬天北伐,就是没脑子的折腾。以后再有人说冬天打仗,你就先问他: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还是从冷的地方往暖的地方打?要是都不是,那指定是想当笑话!”
东方不败端来新沏的热茶,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我算彻底明白了。以前总觉得冬天打仗都一样,原来这里面的门道这么多 —— 宁王要是早懂这些,也不至于被全天下人笑了。”
叶青接过茶,看着窗外渐渐融化的积雪,嘴角勾起笑意:“可不是嘛!打仗跟过日子一样,得看情况、顺天时,不能瞎折腾。宁王就是吃了没常识的亏,以后怕是没人敢学他了 —— 毕竟,谁也不想当第二个‘冬战笑话’,被人编进童谣里唱!”
暖阁里的笑声伴着茶香飘出去,街上孩子们唱着调侃宁王的童谣,与边境守军击退漠北部落的消息一起,成了这个冬天里,北平最热闹的谈资。而神都的皇后林薇,还在琢磨着怎么挑动局势,却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 “乱局”,早已因为宁王的荒唐,成了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