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木剑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劈向许伶,剑身上还泛着淡淡的灵光。
这是炼虚大师耗费数十年灵力温养的百年桃木剑,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法宝。
可面对这势在必得的一击,许伶却只是淡定地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讽,连躲都懒得躲。
这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彻底激怒了本就怒火中烧的炼虚大师。
他嘶吼一声,体内灵力疯狂涌入桃木剑,剑身上的灵光瞬间暴涨,攻击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誓要将眼前这个羞辱自己的小贱人劈成两半。
可就在桃木剑即将触及许伶衣襟的瞬间,空气中突然凭空冒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
那火焰来得诡异,烧得更是迅猛,眨眼间就缠上了桃木剑。
炼虚大师只觉得手中一热,伴随着 “噼啪” 的灼烧声。
他视若珍宝的百年桃木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最后只剩下一截光秃秃的剑把。
“我的剑!” 炼虚大师心疼得快要滴血,肉疼得直咧嘴,还好他反应快,一把丢掉剑把,才没被火焰烧到手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张口就要破口大骂,可骂声还没来得及出口,许伶已经欺身而上,一拳狠狠砸在他的嘴巴上。
“唔!” 炼虚大师闷哼一声,嘴角瞬间溢出血迹,牙齿都松动了几颗,剩下的话全被堵回了肚子里。
许伶瞥了一眼他身上胡乱套好的裤子和上衣,觉得现在拳头落在他身上,总算没那么脏了。
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心里盘算着:“先打几拳收点利息,谁让这老东西不知天高地厚,敢来招惹我。”
接下来的场面,彻底成了单方面的碾压。
屋内很快响起 “砰砰” 的拳拳到肉声,炼虚大师被许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头鼠窜,却怎么也逃不出许伶的包围圈。
他这才彻底认清现实:不管有没有法宝,他都不是许伶的对手,全程被压着打,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曾经在港城被人追捧的 “大师” 尊严,此刻被踩得稀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饶!我们和谈!” 炼虚大师被打得鼻青脸肿,实在扛不住了,连忙开口求饶,声音里满是卑微,“我们都是玄门大师,我也没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要赔偿到位,一切都好说!”
他一边揉着被打肿的脸颊,一边慌忙承诺:“我愿意献上我全部的身家孝敬你!金银珠宝、房产地契,只要你不杀我,我全都给你!”
“杀了你,你的一切自然也是我的。” 许伶停下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炼虚大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抛出新的筹码:“我知道我师父藏宝贝的地方!他老人家手里有好几件上古法宝,我愿意偷偷给你偷出来孝敬你!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为了活命,他连自己的师父都卖了,丝毫没有犹豫。
许伶被他这急着求生的模样逗乐了,见他是真的被打服了,也就收起了拳头,淡淡问道:“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能!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炼虚大师连忙点头哈腰,生怕慢了半拍又招来一顿毒打。
他哪里知道,许伶早就给他下了真话符,就算他想有所保留,也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许伶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坐下,指了指地上:“跪下答话。”
曾经高高在上、被人奉为上宾的炼虚大师,此刻连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乖乖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看许伶,只求这位 “女魔头” 能拳下留人。
“你的师门,到底是什么来头?” 许伶率先发问,她对港城的玄门势力颇为好奇。
炼虚大师不敢有丝毫隐瞒,如实答道:“我师父叫元极,九阳大师是他在港城的名号。我们师门在龙国算不得什么出名的门派,就是个小门小派,巅峰时期,师父加徒弟也凑不出一只手。后来龙国给玄门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师父见机快,带着我和另外两个师兄弟逃了出来。”
他顿了顿,回忆起逃亡的惨状,脸上露出一丝后怕:“逃亡路上,我们遭到了联合队的疯狂狙击,另外两个师兄弟都死在了路上,逃到港城的时候,就只剩下我和师父两个人了,处境特别艰难。”
“那你们又是怎么在港城立足的?” 许伶追问。
提到这个,炼虚大师的头垂得更低了,语气里满是心虚:“为了站稳脚跟,师父想出了一个办法 —— 给港城的富豪圈子设套。他先是故意偶遇那些富豪,说他们家里有劫,渡不过去就会出意外,却又分文不取、不留姓名,故作高人风范。”
“然后呢?”
“然后师父就让我花钱,从外面请来一些穷凶极恶的人配合作案,按照师父预言的时间和方式,制造意外,把那些预言一一实现。那些富豪们以为真的遇到了活神仙,纷纷派出大量人手寻找师父报恩。
“就这样,师父的名头在港城彻底打响,我们也顺利站稳了脚跟,还开了一座道观,名叫‘元极观’—— 元极是我师父的真名,他这人,特别自恋。”
炼虚大师偷偷抬眼瞄了一下许伶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现在我师父在港城玄门里排第二,第一是一位叫了然的得道高僧。我能在港城排进前十,也是走了师父设套骗人的老路子,那些被我们算计的富豪,出了钱出了力,到最后还落了个二傻子的骂名。”
说完,他又慌忙低下头,心虚得不敢再看许伶,生怕她觉得自己太过卑劣,又动手打人。
许伶挑了挑眉,没想到这港城的 “大师”,竟然是靠这种卑劣手段上位的,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话锋一转,切入核心:“既然你们的本事都是骗来的,你哪来的胆子接季家的任务,来京都杀我?”
听到这话,炼虚大师 “啪” 地一声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脸上满是悔恨:“是我眼瞎!是我狂妄!我以为厉害的玄门大师都逃出龙国了,你就算有点本事,也肯定有限,想着来京都捞一笔,顺便在师父面前立个功,没料到…… 没料到遇到了你这么个硬茬子!”
许伶翻了个白眼,反驳道:“厉害的大师不是逃了,是大多避世隐居了,懒得掺和这些世俗纷争。”
她不想再听他的忏悔,直接追问,“港城的势力分布,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家在港城,又是什么地位?”
炼虚大师连忙答道:“港城的等级划分特别森严,明面上分为五等。
“一等是洋人,他们拥有极高的特权,住的地方都不允许港人靠近,鄙视链拉满;
“二等是官员和外商,他们手里握着权力和资源;
“三等是富商,季家就属于这一等,而且是富商里的顶尖存在,财力雄厚;
“四等是普通平民;
“五等是贱民,大多是从龙国逃过去的,或者是在港城犯了错、没了生计的人。”
他忍不住唏嘘道:“很多在龙国生活得不错的人,逃到港城后,因为没有门路,最后都沦为了贱民,过着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日子,比在龙国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