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御医轻咳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听小太监说，皇上昨晚上……要了六七次水。”
沈季云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却并未立即回答。
他抬手示意弹琴的小太监停下，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波轻荡的声音。
“郑御医，倒是消息灵通。”
沈季云慢悠悠地说着，目光却锐利如刀，“朕的事，何时轮到你们私下议论了？”
郑御医额头沁出冷汗，连忙俯身请罪：“微臣不敢！只是担心皇上龙体，这才斗胆询问……”
沈季云轻哼一声，重新靠回池边，挥了挥手：“罢了，朕自有分寸。”
这等事情本来那些小太监是不该说的，但是郑御医一直给皇上调理身体，这方面的情况，皇上也就默许了他可以知道。
可郑御医没想到，这种事情他私下和小太监说一说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和皇上直接谈论此事。
皇上不要面子的吗？
身后的小太监们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沈季云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语气慵懒而危险：“昨晚值夜的，和郑御医嚼舌根子的，是谁？”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可皇上的威严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一名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下：“回、回皇上，是奴才……”
沈季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这么喜欢传话，那就去慎刑司领罚吧。”
小太监脸色煞白，连连磕头求饶，却被侍卫无声地拖了出去。殿内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沈季云指尖轻敲浴桶边缘的声响。
“继续弹。”
他闭上眼，语气恢复了平静，琴声再度响起，仿佛方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沈季云心里想着：一晚上能有五六次，看来朕还是宝刀未老啊！
郑御医心中疑惑：以皇上如今的身体状况，能完整地来一回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怎么可能可以来个六七回呢？
郑御医丝毫没有去考虑其他的可能，毕竟，宫里的男人们除了他们这些当御医的，都不是真男人，而姜妃娘娘更不可能自己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最近研制的药丸已经达到了另一个水平了，他的医术已经无人能出其右。
郑御医十分高兴，对着皇上说了不少好话，夸的沈季云十分高兴，赏赐了他好些金银珠宝。
郑御医出了紫宸殿就回了御医署，连夜修改了医书，将他的重大发现和这药丸的功效全都写在了医书里，还宣称自己的这补阳丹，是这四海之内，最好的补阳丹。
……
姜书愿被人送回了瑶华宫。
她扶着酸软的腰肢踏入宫门，两个小宫女青儿和红儿早已备好了热水，见她归来，忙不迭地迎上前。
“娘娘回来了！”
青儿眼尖，一眼瞧见姜书愿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奴婢们已经备好了热水，娘娘快些沐浴更衣吧。”
红儿却咦了一声，凑近嗅了嗅：“娘娘身上已有兰汤香气，莫非……莫非是在紫宸殿沐浴过了？”
这话一出，两个小宫女都瞪大了眼睛，都有些惊讶：“皇上对娘娘这么好？以往都是侍寝完，皇上就把人给送回来了。”
“奴婢闻到这味道，还是先前碰到内务府的人去紫宸殿送熏香和沐浴的花草才闻到的。
青儿和红儿都很为姜书愿感到高兴：“娘娘好福气啊！皇上从来不让妃嫔在紫宸殿沐浴和过夜的，娘娘，皇上待您可真是不同呢！”
姜书愿：皇上对她好吗？那是因为她侍寝的另有其人，昨夜与她翻云覆雨的根本不是龙椅上的那位，而是未来的皇帝，而且，这沈掌印在浴池里还要了一回。
那人起初动作生涩，可渐渐地无师自通，犹入无人之境，十分得趣。
说话间，有太监送来了赏赐，红木托盘里放着各类金银首饰。
红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支发簪，眼中满是艳羡：“娘娘，您看这支金步摇多精致啊，上面的红宝石像血滴一样。”
姜书愿拿起来看了看，难为沈巍昨晚上在床上的时候还记得她说过她喜欢金子和红宝石。
青儿和红儿将这些赏赐都放好，忽而瞧见还有一个食盒，惊讶地喊道：“还有梨汤呢！皇上对娘娘可真好！”
“这梨汤还温着，您趁热喝了吧。”
姜书愿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昨晚上沈巍和他在一起纠缠的时候，他非要她叫出声来，嗓子都喊冒烟儿了。
姜书愿接过青瓷碗，甜润的梨香沁入鼻尖。她小口啜饮着，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缓解了几分疼痛。
喝完了梨汤之后，姜书愿继续熟悉周围的环境。
瑶华宫比姜书愿想象中还要大许多，穿过主殿后的回廊，是一片精心打理的花园，虽然时值初春，但已有几株早梅凌寒绽放，暗香浮动。
逛完了瑶华宫之后，姜书愿躺在床上休息，昨晚上几乎没睡，姜书愿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晌午，御膳房送了午膳过来。
红儿和青儿谢过御膳房的人之后开始摆膳，揭开食盒盖子的瞬间，浓郁的香气便溢满了整个寝殿。
“小酥肉、爆炒牛肉、桂花糖藕、翡翠虾仁……好香啊！”
姜书愿被这些饭菜的香味儿给香醒了，她才来到这里一两天是又困又饿，下了床之后，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肉片吃了起来。
这些都是沈巍问她的时候，她说的自己想吃的饭菜，他竟然真的都记住了自己的喜好，还特意让御膳房做好了送过来。
……
次日一早。
姜书愿洗漱之后，青儿在一旁提醒道：“娘娘，今日皇后娘娘训话，娘娘快收拾收拾去昭仁宫吧。”
姜书愿挑了一身素净的衣裙，没有戴过多的钗环，在宫女的带领下往昭仁宫走，路上，她在脑海里问系统：“统子，这位皇后，是好的还是坏的？具体有什么特征？”
系统回复道：“皇后李氏，年三十有二，表面端庄贤淑，实则心机深沉。她最擅长用温柔言语设下陷阱，宿主切记谨言慎行。”
姜书愿点点头，原来这皇后和她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里面的人有些相似，看上去是个面慈心善的，但实际上却是心狠手辣。
“宿主小心，先前李家曾经送来的帮助她固宠的亲妹妹，已经被她给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