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灯,被何雨柱“啪”的一声关掉了。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剩下窗外那一点点惨白的月光,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木板床上,两个人,一条楚河,一片汉界。
那只被当做分界线的枕头,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隔开了两个世界。
寒江雪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蚕茧,背对着何雨柱,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死过去。
她在用这种方式,进行着自己最后的,也是最无力的抵抗。
然而,她身边的那个家伙,显然没有半点“安分守己”的自觉。
寂静的黑暗中,何雨柱的声音,像一只讨人厌的蚊子,嗡嗡地响了起来。
“哎,我说小雪豹,你睡着了没?”
“……”
“别装死啊,我知道你醒着呢。你这呼吸,又沉又乱,跟拉风箱似的,一看就是心里有事。”
“……”
“你说,等咱俩以后结了婚,这彩礼,龙头得出多少啊?三转一响肯定不能少吧?我跟你说,低于一百二十条腿,我可不答应!”
“……”
“还有咱俩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要是生个儿子,就叫何所谓。生个女儿,就叫何所惧。怎么样?霸气不霸气?”
何雨柱一个人在那儿自说自话,越说越兴奋。
寒江雪则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她这辈子执行过最危险的潜伏任务,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感到如此的煎熬。
“嘶……好冷啊……”
何雨柱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颤抖。
“这招待所的被子也太薄了……不行不行,我这国宝级的身体,可不能冻着了。”
话音刚落,寒江雪就感觉到,身后的床板,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不属于她的热量,隔着被子,贴了上来。
“哎呀,不好意思,腿抽筋了,滚过来了。”
何雨柱的声音里,充满了虚伪的歉意。
寒江雪的身体,瞬间僵硬。
她咬着牙,默默地往床边挪了挪。
可她刚挪开,那股热量就又跟了上来。
“哎呀,真邪门了,又抽筋了……”
这一次,何雨柱的胳膊,直接“不小心”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那放在枕头上的“楚河汉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拱到了床边,摇摇欲坠。
寒江雪终于忍无可忍。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在黑暗中怒视着那个装模作样的无赖。
“何雨柱!”
“嘿嘿,醒啦?”
何雨柱也跟着坐起来,脸上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
“我就说你没睡着嘛。”
“你干什么!”寒江雪的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我冷啊!”
何雨柱理直气壮地说道,还夸张地打了个哆嗦。
“而且,我这是为了你好!”
他又开始了他那套歪理。
“你体内的寒毒虽然清除了,但根基未稳!我这是在用我的‘神火’,给你进行持续的‘温养’!你懂不懂?这叫‘巩固疗效’!”
“我不需要!”
“你需要!”
何雨柱斩钉截铁地说道。
“病人的话不能信!得听医生的!”
他看着寒江雪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倔强的侧脸,终于不耐烦了。
“行了行了,这么隔着被子,跟隔靴搔痒似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能量传递效率太低了!”
“我告诉你,真正的治疗,讲究的是零距离!是负接触!”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扑!
在寒江雪惊骇的目光中,他像一头饿狼,直接扑了过来,一把就掀开了她的被子,然后整个人,连同他自己的被子,一起钻了进去!
“啊!你滚开!”
黑暗中,传来寒江雪又惊又怒的尖叫。
被窝里,瞬间展开了一场无声而激烈的战争。
寒江雪手脚并用地想把这个无耻之徒踹出去。
可何雨柱就像一块牛皮糖,死死地缠着她,双手双脚并用,将她整个人都禁锢住。
“别动!别动!这是治疗!是任务!”
他一边挣扎,一边还在嘴里振振有词地喊着。
“你反抗得越激烈,说明你体内的残余毒素越多!快!放松!接受神火的洗礼!”
整个木板床,都在这剧烈的挣扎中,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
那床上的被子,像一个巨大的、正在蠕动的毛毛虫,翻滚着,扭曲着,战况激烈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