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澄是在高二分文理时开窍了点,就像脑子突然畅通一些,在某些方面。
突然知道原来自己在初中的时候是在被欺负。
她说出自己的疑问给小姐妹,结合初中的种种情况,算是欺负吗?
她们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真不知道该说你心大还是傻。”
“我可怜的小橙子!”
接着就是文理分班,那一年各种潮流兴起,表白也算其一。
谢予澄在适应新环境时,总是慢吞吞的。她没想到,打乱重新排班后,解同学又和自己在一个班。
自从知道了初中有段时间她受的是欺负,而解同学是唯一帮助她的人,她的好感度再度飙升。
解雨臣出现在学校,小傻子莫名其妙杵在他面前,高深莫测地说。
“解同学,你真善良。”
解雨臣:......
善良这个词,解雨臣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他头上。
看着抽屉里塞满的情书,解雨臣皱起眉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于是问小傻子。
“现在流行这个,表白。”谢予澄指着人的抽屉,“解同学,你虽然不经常在学校,但你长得好看,很多人给你写。”
解雨臣同学耳背通红,面上不显,不悲不喜,“有人给你写吗?”
“有。”点头。
“我们这个年纪应该好好读书,你觉得呢?”
谢予澄脑海里两种思维在打架,一个是寝室好姐妹说的青春勇敢一把,不行就做朋友。一个是解同学的好好读书。
都很有道理。
解雨臣脸沉了下来,小傻子竟然还要思考他的话,他说的分明就是真理。
谢予澄正在着笔解雨臣的情书,虽然很大程度是寝室小姐妹的怂恿,但她很喜欢解同学,不知道她们算不算朋友。
现在解同学这么说她不知道该不该写了。
-
“订婚?”
解雨臣不可置疑地看着那些个解家人,一个两个就像吸血鬼一样,他已经将之前支离破碎的解家拼起来了,他们非但不帮忙,反而还要吃掉他。
“雨臣,先订婚又不是结婚,那家小姐算是你远房表妹,对我们解家有所助力,你们订婚后互相了解,相信你会喜欢她的。”
解雨臣不由分说地拒绝了,他是想重整解家,但不至于卖了自己。
他看向一众劝说他的长辈,眸色阴沉,以后他不会留情面了。
毕竟这些人也没为他留过什么情面。
和秀秀见面在九门的一次宴会上。
秀秀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却是他看着长大的,穿着精致的公主裙嘴上喊着小花哥哥。
霍奶奶开玩笑,说秀秀才十岁,在学校好多小男生喜欢她,给她递情书,书包都装不下。
解雨臣不可置信看向霍秀秀,这种风气已经到小学去了。
他偷偷问鬼精灵的霍秀秀,“秀秀,你告诉小花哥哥,你在学校有没有男朋友?”
“小花哥哥,你不会喜欢我吧,但我现在有艾伦斯、子其、舟舟,换着当男朋友,你得排队。”
解雨臣:......
自从拒绝订婚和相亲后,解雨臣发现有人暗中跟着自己,从前不是没有,只是这回跟到了学校附近。
解雨臣不由懊悔,他反应太大了,不然也不会被发现异常。
或许从前他会接受,然后徐徐图之。
左右还是他在解家扎得还不够深,他这个家主还在被虎视眈眈。
小傻子若有若无地看他,特别明显,他回避视线,余光瞥见她的朋友撺掇她,推她的手臂示意着什么。
“解同学,这是我写给你的情...书,请你收下。”
解雨臣愣了半天接过,粉色的信封,他喜欢的颜色。
隐约察觉到有闪光灯,解雨臣侧身一挡,垂着眼眸,“我以后不会再来学校了。”
他没说拒绝的话,但又确实在拒绝。
谢予澄愣了愣,似乎理解了,她看着他手里的情书,“那...那你......”能把情书还我吗?
解雨臣没等人说完直接走了。
他感觉下一句小傻子就会让他把情书还回去。
谢予澄兴致不高,被拒绝就算了,怎么走得这么快,原来解同学讨厌她。果然室友说的人生三大错觉是真的。
小姐妹围上来,“小橙子,牛哇!佩服你的勇敢,我决定明天我就去,你们五个这么仗义,我请你们吃火锅。”
谢予澄的忧伤微微消散,点头。
事情是这样的,寝室长不敢跟暗恋的人表白,于是玩心大起的舍友打了个赌,寝室其他五个人都给喜欢的男生表白,无论拒绝与否,寝室长必须去给那个人表白。”
毕竟寝室长都快成偷窥狂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偷偷看体育生晨跑。
解雨臣几乎是逃回车内,“快走。”
司机启动引擎,驶离学校,解雨臣回头望向后车窗,鼓鼓跳动的心脏又沉下来。
他拿出放在胸前口袋的粉色信封,纸片被捂得温热。
【解同学:
你好,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是情书。郑重表情.jpg
感谢你初中对我的帮助,我后知后觉。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好看的人,但你的友善比你的外貌更加可贵。
......】
解雨臣勾起嘴角。
【我喜欢你,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划掉)好朋友(划掉)男女朋友?】
谢予澄冥思苦想,围着的姐妹在她身后张望。
“小橙子,你写得是情书不是感谢信,能不能暧昧一点。”一姐妹比划双手,示意open。
谢予澄将朋友改成了好朋友。
“不行不行,男女朋友,信我,他对你有意思!”
那解雨臣在她靠在小橙子身上吸香的时候,眼神老是看过来,加上这人还帮小橙子抱过练习册,还有初中帮过小橙子这关系,绝对。
“可以吗?”谢予澄脸红,两个拳头抵上脸颊,耳根发烫。
【但你说过我们这个年纪应该好好读书,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小橙子,你在干嘛!划掉划掉!只有一张粉色的信纸,你悠着点写。”
谢予澄硬气起来,“不行,解同学说过我们这个年纪就该好好读书。”
“服了你了。行行行。不是?他一学期才来几次学校啊!”
解雨臣将粉红的信纸塞进信封,放回内袋里,上面娟秀的字迹似乎变成汩汩春水,浸润着他的心。
他望向窗外,树影重重。
-
谢予澄生无可恋,拿枕头埋住自己羞愧的脑袋,房间内萦绕着猖狂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哈哈哈哈。”师姐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拍打着柔软的床。
“师姐,别笑了,求求你。”
谢予澄趴在枕头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