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一行人离开周建国的家,往晾衣绳小区走。小区离老宿舍区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正是林夏之前租过的302所在的小区,楼不高,只有六层,没有电梯,墙皮是米黄色的,已经有些剥落。
“就是这栋楼!”林夏指着3号楼,“我以前住302,陈默住301,他总把夹克挂在顶楼的晾衣绳上,说‘晒晒太阳,布才不会发霉’。”
四人爬上天台,顶楼的晾衣绳空荡荡的,只剩下几根生锈的铁丝,被风吹得“吱呀”响。天台的地面上,还留着几个晾衣绳的固定孔,孔里缠着几根灰麻线——和林穗顶针上的麻线一模一样。
“夹克呢?”林夏有点急,“苏玉不是说在晾衣绳上吗?”
林穗掏出灰麻线顶针,顶针突然发烫,针尖指向天台的角落——那里堆着一些破旧的家具,一张缺腿的桌子,一把断了靠背的椅子,还有一个旧纸箱。“在那边。”
四人走过去,扒开旧家具,发现纸箱里放着一件灰色的夹克——正是陈默的夹克!夹克的袖口磨破了,领口有点脏,衣角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血痂。夹克的内衬缝着一块藏青布,上面绣着“3号织机”四个字,和林穗之前看到的藏青布一模一样。
“找到了!”林夏兴奋地伸手去拿夹克,刚碰到,天台的门突然“砰”地关上了,风一下子变大了,吹得晾衣绳“哗啦啦”响,天台上的光线突然变暗,像被乌云遮住了太阳。
“不好!是陈默的影魂!”陈念赶紧把布偶抱在怀里,布偶的纽扣眼睛突然亮了,发出淡淡的蓝光,“他被张万山的怨念操控了,设了陷阱!”
林穗左手虎口的疤痕突然剧痛,眼前闪过一片黑影——是陈默的影魂!他穿着灰色工装,脸色惨白,眼睛是黑色的,没有瞳孔,手里举着一块藏青布,布上绣着“张万山”三个字。“把夹克和假报告给我!不然你们都别想走!”
“陈默!你醒醒!你是想救周阳的,不是帮张万山!”林穗大喊,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救周阳?”陈默的影魂冷笑一声,“我救不了他!1995年我没救成他,现在张万山说,只要我帮他拿到夹克和假报告,他就把周阳的影子还给我!我要救周阳!我要救他!”
他的影魂突然扑过来,想抢林穗手里的假报告。周屿抱着布偶,挡在林穗面前:“不许伤害林穗姐姐!你不是我哥的救命恩人吗?你怎么能帮张万山?”
陈默的影魂愣了一下,动作停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我……我要救周阳……”
“张万山在骗你!”林穗赶紧说,“他不会把周阳的影子还给你,他只是想吞噬你的影魂,变得更强!你看,这是苏玉的针线盒,她能帮你救周阳,我们能帮你!”她掏出针线盒,红丝线突然飘出来,缠住陈默的影魂,发出淡淡的红光。
陈默的影魂被红丝线缠住,发出“滋啦”的声音,像被烫伤了:“苏玉……苏玉的针线……”他的意识开始清醒,脸色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我……我被张万山骗了……他说……他说只要拿到夹克和假报告,就能解开周阳的影子……”
“你醒醒!”陈念抱着布偶走过来,布偶的蓝光照在陈默的影魂上,“苏玉的影魂一直在帮你压制怨念,你看,夹克内衬的藏青布,是苏玉让你缝的,是想让你指引我们去3号织机,不是帮张万山!”
陈默的影魂看着夹克内衬的藏青布,突然哭了:“我……我错了……我不该信张万山……周阳……对不起……”
他的影魂慢慢变得透明,红丝线缠得更紧了:“帮我……救周阳……帮苏玉……”话音刚落,影魂化作一缕灰麻线,缠在夹克的藏青布上,消失了。
天台的光线恢复了正常,门“吱呀”开了。林穗松了口气,拿起夹克,发现内衬的藏青布上,绣着一行小字:“织机针杆下,有张万山的生辰八字。”是陈默的笔迹——他清醒过来,留下了最后的线索。
“陈默……”周屿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救了我们。”
林穗把夹克叠好,放进包里:“他不是帮张万山,他只是想救周阳,被怨念骗了。我们会帮他,帮周阳,帮所有被织走影子的人。”
四人离开天台,往裁缝铺走。林夏有点后怕:“刚才太吓人了!陈默的影魂跟恐怖片里的鬼一样!”
“还好苏玉的红丝线和陈念的布偶能压制他。”林穗说,“现在我们有了引路布(夹克)、本命布、假报告,还差101的镇影布。”
陈念点头:“明天去101单元楼拿镇影布,拿到后,四块布就集齐了,剩下的就是等10月15日。”
回到裁缝铺,林穗把夹克和本命布一起锁进密室,针线盒放在缝纫机上。夜里,她梦见了苏玉,苏玉穿着蓝工装,笑着对她说:“谢谢你,林穗,陈默醒了,我们离胜利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