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很漂亮吧，我亲手做的。”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熟悉而温暖。
“衣雅姐！”苏小茜惊喜地说道，“你回来了，还有，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你果然把什么都忘了？”
苏小茜有些茫然。
衣雅走到墙边，用镊子将一只虫子的翅膀和肢体拔掉，然后用小刀小心地切开它的肢体，整个过程细致耐心，显出津津有味的样子。在一番加工后，最后将虫子扔进了玻璃中间。
很快，工蚁们就像闻到了血味的鲨鱼一样，迅速移动起来，如同潮汐般，整齐有序地涌出蚁穴，然后开始用自己的螯切割虫子的尸体，把它弄的更零碎，再由其他工蚁配合着运往蚁穴中。
衣雅一脸痴迷地望着玻璃蚁穴，脸上充满满足的微笑。
“小茜，你的状态暂时不适宜再进行清除工作。”衣雅一边盯着玻璃蚁穴，一边说道。
“啊，为什么？处置所不需要我了么？”
“需要，但你现在已经无法进入女妖状态了。”
苏小茜一愣，虽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一场，有什么东西好像消失了。
女妖好像不存在了！
在没有接受到恶意的时候，女妖处在沉睡状态。但她就在那里，虽然说不清，但苏小茜能够感应到她。但现在，女妖消失了，不管她怎么呼喊，对方都没有任何回应。
“衣雅姐，我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昏迷了多久了？”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衣雅狐疑地望着苏小茜。
“衣雅姐，你到底什么意思，我都说我忘了，我骗你干什么，我到底怎么了？”
“人总是会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长期处在血腥的环境中，即便不受异端的影响，你的心理状态也会发生改变。比如那些变态杀人狂，他们在一次血腥的杀戮后，很容易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变成了连环变态杀人狂。”
“我不是杀人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苏小茜大声说道。
“我知道，别这么激动。我道歉，我表达的不那么准确。”衣雅转身将一滴水滴入蚁穴，很快，就像巴甫洛夫的猎犬一样，工蚁们再次涌出，将水滴再次小心地搬运会蚁巢，就像一只行进的军队一样。
衣雅看向蚁穴的表情透着痴迷，过了片刻才终于回过头，看了一眼苏小茜道：“小茜，一周前在进行格斗训练时，你突然失控，重伤了一名士兵。随后，又亲手杀掉了十几名士兵。这些你都忘了么？”
“什么？”苏小茜往后退了一步，双腿发抖，再一次瘫坐在床上。
衣雅回过头，一边观察蚁穴，一边说道：“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什么，不，这不可能，是梦，一定是梦！还有，什么叫第二次了，我根本记不得有什么第二次！”苏小茜大声喊道。
“整整五天，你一直处在快速眼动阶段，也是人人脑做梦的阶段。你做的那些梦，你还记得么？”
苏小茜甚至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她就像是喝断片了，昏睡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概都记不得了。最后一幕好像是她走入了训练场，那些士兵热情地和她打招呼，求她手下留情。然后，好像在打斗中，女妖突然苏醒了，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傻孩子，我们的大脑不会承认自己是坏蛋。恶人作恶的时候，不也总是给自己寻找理由么？谁让她穿那么暴露，谁让他那么有钱，他为什么要反抗呢，我是被迫的，这都怪这个社会，怪别人，是被害人不识好歹，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妈妈，我老婆病了等等等等。但我们就是不承认我们本性邪恶。而当冲突太猛烈，大脑不能欺骗自己的时候，就会产生你现在的状态。”
“什么意思？”
“你的大脑失控了，你忘记了发生的一切，因为你的大脑把你的一部分记忆封存起来了。同时，你也失去了女妖之力。这是一种大脑的一种保护措施，你可以理解为保险丝，当外界的刺激，比如痛苦、悲伤、快乐超过我们大脑所能承受的极限时，我们往往会晕过去，大脑宕机，帮助我们挺过难熬的事情。”
苏小茜看着衣雅，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感，好像要被什么压垮了，“我杀人了？”
“小茜，因为你的存在，更多的人获得了保护，无数人幸免于难，我们能够免于异端的侵袭。你拯救的生命远远多于处置所士兵的生命，你要记住这一点。”
苏小茜的眼眶红了起来，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
“你只有28岁，却活得这么累，继续下去，你会垮掉的。”衣雅坐在苏小茜身边，轻抚她的背部，“父母失踪，寄居孤儿院，白寡妇，监狱，尤其是处置所，这些一定让你很累吧？”
一阵馨香，让苏小茜突然有了别样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心里痒痒的。
“你应该休息一阵，好好放松一下。做一些年轻姑娘应该做的事情。你这么漂亮，又有这么美好的肉体，用来杀戮，浸润在献血中，不是很可惜么？我看过你的睡眠记录，小茜，你总是说自己睡的很好，但数据不会骗人，失忆之前，你就在重复地做噩梦吧？那些没完没了的噩梦让你的精神越来越脆弱了。你梦到了什么？杀戮，鲜血，扭曲残破的躯体，还是那些可怕的怪物？”
衣雅抱着苏小茜，上身紧紧贴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苏小茜忽然全身发烫。
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她居然感觉到了情欲的味道。
苏小茜的身体在发热，尤其是两腿之间的地方，那种陌生又熟悉的炙热感让她无所适从。
柔软的身体，挺拔而充满弹性的双峰，还有那种美妙的气味，简直让人难以自拔。衣雅的手指冰冷光滑，轻轻拂过苏小茜的背脊，如同触电般全身阵阵酥麻。
扭过头，发现衣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如瀑般乌黑的长发，这么近的距离，那张脸粉雕玉砌一般精致，尤其是漆黑的双眸，让人迷醉。
衣雅的红唇慢慢贴近，闪烁着湿润的红色光泽，那么诱人却又显得那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