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目光聚集在聂凌希身上。
聂凌希语气不急不躁，闭了闭眼从队伍中走出来，微笑面对男老师：“自信都没有，怎么进实验班？”
男老师转头看了眼溪可遇，昨天听她说不需要对聂凌希有过多关注，她做什么随意，他还想至于这么纵容吗？今天没想到聂凌希自己当出头鸟。
“行啊，你要是能把我撂倒，你提前放学，后面我的课你都提前走。”
溪可遇闻言，合上本子走上前：“聂凌希同学，你如果有事可以请假，没必要……”
不等说完，男老师扬声打断她的话：“溪老师，你这是对自己的学生没信心啊？放心，点到为止，我……”
砰！
他的话被聂凌希一脚给打断，身子重重摔在地上，腰腹部隐隐作痛，像是骨头断了一样，男老师倒在地上，不断咳嗽。
众人震惊地张大嘴巴。
溪可遇手中本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一直以为聂凌希是专攻文学，怎么这力道也这么惊人？
聂凌希拍了拍裤腿，皮笑肉不笑道：“这样可以吗？”
男老师在地上缓了缓，踉跄站起身，恼羞成怒道：“偷袭算什么本事？你这是投机取巧，咳咳咳。”
“老师，危险摆在明面上，还算危险吗？难道危险不是暗地进行吗？”聂凌希单手插兜，神色平静，眸中透露出一丝嘲弄。
男老师对上她黑黝黝的双眸，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嘲讽，心中愤怒更盛：“刺头是吧。”
说着，纵身猛攻，拳带劲风。
聂凌希眸色微眯，闪身躲过，反手抓住他手腕向上一翻，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教室内响起，伴随一声惨叫，胆小的直接闭眼往身旁人后面躲。
溪可遇张了张嘴想要阻止，聂凌希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像是带着怒气在打。
一拳一脚都在下狠劲。
片刻工夫，男老师倒在沙袋上面，鼻青脸肿，左胳膊软趴趴耷拉在一旁，不甘的目光死死瞪着聂凌希。
聂凌希拍了拍手，半蹲下，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少拿着鸡毛当令箭，自己有气别朝这些学生撒，他们可比你精贵，不然我会直接上报你的直属上级。”
男老师闻言猛地一怔，脱口而出：“你是谁？”
“你得罪不起的。”
聂凌希说完站起身，走到射击场，单手端枪，没有任何防护下，直接开枪，连续射击下，空包散弹被她打出实弹的架势。
众人愣愣地看着她射完。
落枪刹那，乔嫚嫚仰头看向大屏幕的计数器，一千发空包散弹，无一落空，全部命中。
聂凌希转过身朝男老师微微一笑，继而径直离开。
溪可遇上前两步停在原地，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视频，内心惊叹：‘她在干什么？不装了，摊牌了？’
“我的天，百发百中，关键她姿势这么随意，这是熟手啊。”
“她今天有点颠覆我的认知。”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还会这个。”
“山上这也教吗？那我也去。”
站着的学生左右讨论，眼中全是对聂凌希的震惊与激动。
徐莱挠了挠头：“我的妈，我要有这水平，我爸得开心死，她还有什么技能啊，之前根本看不出来。”
乔嫚嫚收起震惊的表情，若有所思道：“果然是了解太少了，还要继续努力。”
“努力什么？你谈恋爱呢？”徐莱推她一下，面露无语：“说的话莫名其妙，跟二傻子一样。”
乔嫚嫚抬脚踹在他身上：“关你屁事。”
说罢，她看了眼受伤的老师，迈步走到射击场，想学着聂凌希单手端枪，射出去一发，胳膊震的发麻，她果断放弃。
溪可遇这时也收回心思，招呼学生开始训练。
一旁男老师无人关注，而他自己还沉浸在聂凌希是谁的思考中。
***
聂凌希抵达医院时，胡医生正从VIp病房走出来，门口此刻站着两名黑衣保镖，四下其他病房像是被清空了一样，安安静静，就连值守护士都换了一批。
聂凌希停下脚步，面露诧异。
胡医生温声解释：“之前裴三少醒了一下，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他们就来了，把整个楼层都给重新清空安排，从裴家又来了一位医生正在里面给裴三少检查。”
聂凌希点点头：“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算不算好，裴家那位医生来了后，给裴三少吃了个黑色药丸后，他的确平静不少，可心脏跳动频率依旧不正常。”胡医生神色严肃，抬手推了下镜框，轻叹一口气。
聂凌希眉心一凝：“不正常？什么不正常？”
从脉象上看，裴栖砚不就是中毒吗？怎么会不正常？
胡医生才想起来自己没来得及跟聂凌希说明情况，连忙解释：“大小姐，原先我以为三少的毒是近日发生的，裴家医生来后跟我说，三少体内自小就有这种毒，
已经改变了一部分基因，会让他不受控制，准确来说是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那被改变的基因在代替他去做不正常的事情，之前靠药物并不明显，但不知道怎么就严重了。”
聂凌希抬手打断他还要说的架势，有些没听懂：“等等，裴栖砚不正常的行为是指什么？”
胡医生欲言又止。
“性格阴晴不定，时而发疯时而沉默，做事随心所欲顽劣不堪，有时候又很正常样，像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像换了个人，这种我们叫它‘分裂性基因突变’
以今天这种情况来看，再过不久，三少很有可能会忘记自己是谁，被某个人格占据身体，或好或坏。”
聂凌希看着从病房里出来的男人，眸色稍沉：“那你们是怎么对付的？或者说是坏的占据了，你们会干什么？”
男人眸微敛，声音微沉：“如果威胁到裴家秩序，裴家会动手解决，我只是医生，不干涉这些。”
他的话语有点冷漠，像零下的冰。
聂凌希没说话。
“当然，也不包括会变成好的，会跟很多世家公子一样。”
“一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