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冰潭烈火,雪蛤惊魂】
冰潭的寒气裹着艾草烟扑面而来,阿七刚用铁钩勾住寒髓石,便见林中火光闪烁——百草翁手持药锄,药锄头绑着燃烧的艾草束,身后跟着十余名药人,每人手持竹矛(削尖的毛竹)或药锄,呐喊着冲来。南宫烈短棍在前,一棍扫向阿七脚踝:“刘三刀的狗腿子,纳命来!”
阿七侧身避过,铁钩顺势将寒髓石拽离石缝,却带出股黑水(雪蛤毒液),溅在竹笼里的活鸡身上。雪蛤绿身红眼,原本趴在潭边石缝里,此刻被艾草烟和喊杀声惊扰,“呱呱”怪叫着从水中跃出,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众人。一名药人不慎被雪蛤咬中手腕,毒液瞬间泛起红斑,疼得他倒地打滚。
“用艾草熏它眼睛!”百草翁大喊。药人们立刻将艾草束凑近雪蛤头部,雪蛤畏烟,红眼眯起,动作迟缓下来。石头趁机用竹矛刺向雪蛤腹部——竹矛穿透绿皮,带出黑血,雪蛤“吱”地一声松开鸡尸,沉入潭底。
阿七见势不妙,将寒髓石塞进蛇皮袋,转身就跑。南宫烈短棍横扫,棍风刮得他衣袂猎猎作响:“哪里走!”阿七从腰间摸出“迷烟竹筒”砸向地面,黄烟腾起,他趁机钻进密林。南宫烈屏住呼吸,带药人追出百步,却见阿七已不见踪影,只在地上留下半截断裂的蛇皮袋(寒髓石碎片散落几颗)。
【第二节:断崖毒雾,剑挑蜈蚣】
断魂崖下,陆清弦拄着竹杖,一步步攀上陡峭崖壁。他面罩上涂着鱼腥草汁(防毒雾),衣襟用艾草熏过,怀中揣着避毒散和半边莲药包。越往上,空气越浑浊,淡紫色毒雾从崖缝渗出,沾到竹杖上“滋滋”冒泡(腐蚀痕迹)。
行至半崖平台,忽听“沙沙”声从头顶传来——刘三刀坐在崖边一块凸石上,正用荨麻抽打岩壁,荨麻刺粘在石上,见风就晃。“陆清弦,等你半天了!”刘三刀狞笑,从腰间解下短刀,刀身绑着的红粉蜈蚣(拇指粗,紫斑头)正扭动着探出毒须。
陆清弦停下脚步,孤鸿剑出鞘半寸:“刘三刀,把蜈蚣拿开。”刘三刀手腕一抖,短刀甩出——蜈蚣如离弦之箭扑向陆清弦面门!陆清弦侧头避让,孤鸿剑闪电般刺出,剑尖精准挑中蜈蚣七寸,将其钉在岩壁上。“嗤”的一声,蜈蚣毒须在剑身擦出黑痕,剑身泛起微光(寒髓石残留的凉意中和了部分毒素)。
“好剑法!”刘三刀鼓掌,又从蛇皮袋里掏出三只蜈蚣,用棉线串成串挂在刀尖,“这‘三蜈夺命阵’,看你接不接得住!”话音未落,他挥刀掷出——三只蜈蚣呈品字形射向陆清弦胸腹。陆清弦深吸一口气,孤鸿剑舞成银盘,剑风扫过,两只蜈蚣被斩断身躯,毒液溅在岩壁上冒烟;第三只却绕过剑网,直扑他右肩!
【第三节:荨麻缠足,剑底逃生】
陆清弦右肩旧伤未愈,动作稍滞。眼看蜈蚣毒须就要触及皮肤,他猛地向后仰倒,竹杖在岩壁上一点借力,身体如柳絮般荡开——蜈蚣擦着他的衣襟飞过,钉在前方石缝里。刘三刀趁机掷出一把荨麻,荨麻刺粘在陆清弦裤脚,刺痒瞬间传遍双腿。
“哈哈,让你尝尝‘痒入骨髓’的滋味!”刘三刀大笑,从怀里掏出个竹管吹向陆清弦——这次不是毒针,而是无数细小的荨麻籽(随风飘散)。陆清弦面罩虽防毒雾,却挡不住籽粒,几粒粘在脖颈处,刺痒难忍。他强忍不适,孤鸿剑指向刘三刀:“你的毒,对我没用!”
刘三刀脸色微变,突然从凸石后抽出根长鞭(牛皮拧成,浸过蛇毒):“那就试试这个!”长鞭呼啸着抽向陆清弦面门,陆清弦横剑格挡,“啪”的一声,鞭梢缠住剑身。刘三刀猛地回拉,试图夺剑,陆清弦却借力旋身,竹杖戳向刘三刀脚踝——竹杖尖沾着半边莲汁(解毒兼润滑),刘三刀脚下一滑,从凸石上摔下!
“啊!”刘三刀惨叫着抓住岩壁藤蔓,才没坠崖。陆清弦趁机冲上前,孤鸿剑直刺他后心——刘三刀反手用长鞭缠住剑身,两人角力间,陆清弦左臂乌黑(七星海棠余毒)突然发作,剑势一缓。刘三刀抓住机会,长鞭缠住陆清弦腰身,将他甩向崖边!
【第四节:崖边坠势,剑护心脉】
陆清弦后背撞在凸石上,喉头一甜,咳出黑血。他悬在崖边,右手紧握孤鸿剑,剑身插入岩缝稳住身形,左臂无力下垂,乌黑已蔓延至胸口。刘三刀爬上来,短刀抵住他咽喉:“陆清弦,交出寒髓石,我让你死得痛快!”
“寒髓石……”陆清弦喘息着,突然笑了,“在你蛇皮袋里吧?阿七在冰潭被我师父亲手打败,石头都抢回来了。”刘三刀脸色骤变——他确实派阿七去冰潭,却不知已被发现。他手一抖,短刀划破陆清弦颈侧皮肤,黑血渗出:“你诈我!”
陆清弦猛地挺剑向上,孤鸿剑剑尖刺穿刘三刀掌心(他握刀的手),“噗嗤”一声,剑尖透掌而出。刘三刀惨叫松手,陆清弦趁机挣脱长鞭,翻身跃回崖顶。他胸口剧痛,七星海棠余毒彻底爆发,眼前阵阵发黑,却仍拄剑而立:“刘三刀,你的毒,我记下了。”
刘三刀捂着流血的手掌,恶狠狠地瞪着他:“魏督主不会放过你!”说罢,他抓过地上的蛇皮袋(里面只剩几颗寒髓石碎末),踉跄着向山下逃窜。陆清弦望着他的背影,孤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崖边。
【第五节:药谷灯火,师徒夜谈】
药谷石洞内,油灯如豆。百草翁用银针为陆清弦逼毒,南宫明跪坐一旁,用湿布擦拭他胸口的乌黑。窗外传来脚步声,南宫烈抱着个布包进来:“师父,冰潭的寒髓石抢回来了!阿七被石头他们在林子里截住,已经捆了押回来。”
百草翁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块泛蓝光的寒髓石碎片,还有阿七的蛇皮袋(装着剩余的红粉蜈蚣和迷烟竹筒)。他拿起一块碎片,放在陆清弦胸口:“寒髓石性寒,能镇七星海棠毒,但需配合紫背天葵。”南宫明点头,将捣好的紫背天葵糊敷在陆清弦胸前:“陆大哥,你醒了可得好好谢我采药。”
洞外,石头押着阿七走过,阿七鹰钩鼻上沾着草屑,眼神阴鸷。南宫烈对他用短棍抵住后心:“说!刘三刀去哪了?”阿七冷笑:“你们杀不了他,断魂崖的七星海棠,他还会回来的……”
石洞内,陆清弦睫毛微颤,似要醒来。百草翁收起银针,对南宫明低语:“七星海棠的根茎还在断魂崖,刘三刀迟早会去采。清弦伤势刚好,得尽快找到他……”
南宫明望着洞外漆黑的山影,握紧了陆清弦的手。药谷的灯火在风中摇曳,将师徒二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