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的雨下了三天,天宇站在指挥部的地图前,指尖划过英军驻地与补给线之间的空白地带。桌上摊着几份模糊的战报——英军昨夜突然换防,导致伏击计划落空;补给队改走了从未使用过的山路,截击小队扑了空。他眉头紧锁,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问号:“没有准确情报,再强的兵力也是瞎子。”
一、暗线初织:从酒馆到码头
“建情报网,得先找‘能藏住影子的人’。”天宇把目光投向刚从英军控制区逃回来的老商人周掌柜——此人在墨尔本开了三十年杂货铺,英国军官常去他店里买烟草,对驻军动向了如指掌。
周掌柜摸着算盘,噼啪拨了两声:“大人信得过我,我就干。但得给我个‘身份’——就说我欠了自治领的钱,被抓来当账房,这样英军盘问也说得过去。”他从柜台下抽出个账本,里面夹着张草图,画着英军司令部的后门位置,“这是我趁军官喝酒时画的,那地方只两个哨兵。”
天宇眼睛一亮,当即拍板:“就以‘欠账抵债’为掩护,你在英军驻地周围开个分铺,专做烟酒生意。”
三天后,“周记分号”在英军营地斜对面开张,周掌柜戴着老花镜记账,伙计们都是天宇挑选的机灵人——有的曾是货郎,走街串巷能记牢每条胡同;有的是码头力夫,扛包时能偷听船运信息。开业第一天,英军上尉就来买雪茄,伙计小李一边包装一边闲聊:“长官今天换岗比往常早半小时呢?”上尉随口道:“今晚有批军火到,得提前去码头接。”这话刚落,小李悄悄在账本上画了个船的符号。
码头这边,曾是渔夫的老王摇着小舢板,假装捕鱼,耳朵却盯着英军运输船的动向。他发现英军最近总在午夜卸船,船舷上的编号都是“Y7”开头。当天夜里,一张标注着“Y7船队今夜运炮械,卸货点3号栈桥”的纸条就出现在天宇案头。
二、流民与商贩:藏在烟火里的眼睛
“英军在西边增派了巡逻队,说是抓逃兵,其实在搜自治领的人。”天宇看着最新情报,手指敲了敲地图西侧区域,“得找些‘不起眼’的人进去。”
流民老张成了最佳人选。他穿着破棉袄,手里拄着木棍,混在英军控制区的乞丐堆里。白天在街角晒太阳,听巡逻兵聊天;夜里蜷在破庙,把听到的“某营地换了三挺机枪”“粮食只够吃五天”记在烟盒纸上,再趁天亮前塞给赶早市的菜贩——菜贩挑着担子经过破庙时,会“不小心”把一捆青菜掉在庙门口,里面藏着新的烟盒纸。
有次老张听到英军说“后天要清剿东边林子”,他忍着冻饿,连夜摸出控制区,把消息送到时,冻得只剩一口气。天宇让人给他裹上棉被,端来热粥,他却指着烟盒纸上的字笑:“能让弟兄们提前躲,冻着值。”
商贩队伍里,走南闯北的货郎小马最是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