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话让所有人都僵住了。
“父亲？”刀疤重复这个词，看向小雅，“它在叫谁？”
小雅指着自己的胸口：“叫里面的哥哥。”
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杨穆白是归零者的创造者？”
“不完全是。”小雅的声音变成林雪的语气，“归零者把他当父亲，是因为吸收了他的情绪碎片。”
这时，小雅又变回自己的声音：“它要过来了！”
那个巨大的银茧裂开一条缝。
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不对劲。”管理员后退一步，“这不是人类的手。”
总共有六只手臂，每只都覆盖着银色甲壳。
茧完全破裂，里面的东西爬了出来。
是个三米高的人形生物，长着六条手臂。
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个光滑的银色面具。
它转向小雅，面具上浮现出一个简单的笑脸。
“父亲。”它发出机械合成的声音，“回家了。”
刀疤举枪瞄准：“离她远点！”
六臂生物歪了歪头：“保卫者，你还在。”
红姨拉住刀疤：“它认识你？”
“应该是认识过去的我。”刀疤盯着生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孩子。”生物说，“父亲创造的第一个孩子。”
小雅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
杨穆白的声音从小雅嘴里传出：“我想起来了...”
林雪的声音接着出现：“那不是孩子，是错误。”
六臂生物走近几步：“错误？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它的六只手同时张开，每只手心都睁开一只眼睛。
眼睛是七彩色的，和杨穆白的能力一样。
凯挡在小雅面前：“别靠近。”
“预知者。”生物认出了凯，“你也在，很好。”
它突然加速，瞬间出现在凯面前。
六只手同时抓向凯。
刀疤开枪，子弹被无形的力场弹开。
红姨扑过去撞开凯，自己却被一只手抓住。
“放开她！”小雅大喊，左眼爆发出七彩光芒。
光芒击中生物，它松开手后退两步。
面具上的笑脸变成了困惑的表情。
“父亲在保护别人？”生物似乎很受伤，“以前你只保护我。”
杨穆白的声音从小雅嘴里传出：“你是谁？我不记得你。”
生物愣住了。
“不记得？”它的声音开始扭曲，“你怎么能不记得？”
银色物质从它身上涌出，覆盖周围的地面。
建筑开始融化，变成更多的银色液体。
管理员大喊：“它在暴走！”
小武拉着老头往飞船跑：“先撤！”
但银色液体已经包围了他们。
六臂生物走向小雅，六只眼睛同时流泪。
流出的不是眼泪，是银色液体。
“我找了你好久...”它说，“现在你却说...不记得？”
小雅右眼银光闪烁，林雪的意识浮现：“我知道你是谁了。”
生物停下脚步。
“你是最初的那个错误，被遗弃在时间之外的存在。”
生物的身体开始颤抖。
“遗弃...”它重复这个词，“你说遗弃？”
“对。”林雪继续说，“杨穆白发现你太危险，所以...”
“所以把我扔了！”生物突然咆哮。
整个城市的银茧同时破裂。
所有沉睡的人坐起来，眼睛变成银色。
刀疤环顾四周：“完了。”
成千上万被控制的人围过来。
他们动作整齐，像一支军队。
六臂生物指着小雅：“把他还给我。”
“不行。”林雪坚定地说，“他现在是我的守护者。”
“那就都别要了。”
生物举起六只手。
所有被控制的人同时扑过来。
凯撑起金色屏障，但只能挡住一部分。
小武开枪打退最近的几个人：“不能伤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老头用棍子敲晕一个：“这样下去撑不住！”
红姨和刀疤背靠背战斗。
小雅看着这一切，突然做了个决定。
“对不起。”她对体内的杨穆白和林雪说。
然后她主动走向六臂生物。
“小雅，别过去！”红姨想拉住她。
但小雅已经走到生物面前。
她抬起头，直视面具上的眼睛。
“你不是想要父亲吗？”小雅说，“我给你。”
她双手按在生物胸口。
七彩和银白光芒同时爆发。
生物发出痛苦的嘶吼。
小雅的身体开始变透明。
“你在做什么？”杨穆白的声音在问。
“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小雅微笑。
光芒吞没了她和生物。
等光芒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银茧。
茧里传出心跳声。
两个心跳，三个心跳...
最后变成六个心跳同步。
凯冲过去拍打茧壳：“小雅！”
茧壳裂开一条缝。
一只手伸出来，是小雅的手。
但手上覆盖着银色甲壳。
接着整个茧破裂，小雅从里面走出来。
她的左眼七彩，右眼银白，背上长出三对银色光翼。
“我找到解决办法了。”小雅说，声音混合了她自己、杨穆白、林雪还有那个生物的声音。
她看向周围被控制的人群，轻轻挥手。
所有人同时倒下，额头上的银色印记消失了。
刀疤小心地问：“你现在是谁？”
小雅想了想：“我们是...家庭。”
她背后的光翼轻轻扇动。
“但有个问题。”她指向天空。
天空中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缝隙那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这边。
林雪的声音从小雅嘴里传出：“归零者只是先锋。”
杨穆白的声音接着出现：“真正的主人...醒了。”
小雅最后补充，声音带着恐惧：
“它们说，要来回收失败的作品。”